“挑重点的说,是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赵大夫见曹大人要发飙了,立刻接着道:“此次淮南府疫症是无药可医的,它的前期症状与普通的发热非常相像,两者的区别是在两日后,若是疫症,则病情加重药石无效;若只是普通的发热,则服药之后病情有所好转。所以大人,现在完全判断不出究竟是何病。”
竟然现在还确定不了?!这岂不就是直接等待两日后,且看那学子究竟是死是活?如此判定还要大夫何用?
曹书简立刻转身对陈之与道:“陈大人,可否再去找几位大夫来?”
陈之与看了赵大夫一眼,而后到曹书简身旁道:“曹大人,这赵大夫已是惠州城最好的大夫了,只怕旁的,还不如他。”
陈之与又道:“曹大人,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陈大人请讲!”
“现下院试已经结束,可在不能确定病情的情况下,我们是断断不能让这些参加院试的学子们出去的,因为不知道谁曾经与这名患病的学子接触过,若他是疫症呢?我们放这些学子们出去,便会感染更多的人,到时圣上雷霆之怒,可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了的。”
“那陈大人的意思是……”
“暂且将这些学子们再多留两日,待两日后……待两日后视情况再做打算。”
曹书简想了想,问:“院试都已经结束了,我们又以何种理由留他们下来?”
“疫症是绝对不能透露半句的,对内对外都不行,以免引起民众恐慌,那这个理由……”陈之与右手虚握成拳,在左手掌中不停地轻轻捶着,思考着。
这时,林广泰上前一步,靠近陈之与与曹书简,小声道:“二位大人,下官想了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说。”
“我们不如就如此这般……”
韩青梧仔细地将所有试卷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正要将它们都放入袋中,忽听得有躁动声远远的传来,隔得有些远,听不是太真切,待他正要细听时,声响又没了。他便没放在心上,将卷子依次放入袋中,待巡监官员将试卷收走之后,他正要收拾包袱,便又听得明远搂上钟声响了三下。
奇怪,这时怎么会响起钟声?韩青梧抬头,见学政大人曹书简正站在明远搂上,双手握着栏杆,朗声道:“诸位,院试已经结束,但诸位还需要多留两日。”
他话音刚落,便有传声官在一旁,将他的话再重复一遍,但有离得近的学子们,早已先于旁人听见他说的,此时便听得下面哗然声四起。
他扬扬手,示意大家安静,“我也不想留诸位在这号舍,怎奈在考试的过程中,有人舞弊被抓,现下为保证此次院试的公平公正,我们决定对诸位再行一次大检查,在这两日中,诸位的吃食用度都由惠州城知府提供,只需要各位安静的再呆上两日即可,万望配合!”
曹书简说完也不待下面的反应如何,径直便转身走了,而后各字号前便有兵士接替了巡监官的位置,守在字号门前不让学子们随意走动。
曹书简在明远搂上交待众学子,陈之与则让文书写了告示贴在府试院门前,又将兵士撤了回来,如此,府试院外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顾瑜看过告示后却还是不放心,“杜叔叔,既是舞弊案却又为何要请大夫?”
杜有源觉得蹊跷,并没有回答她,却道:“乖孩子,你带青桐先回去,我去打听打听消息。”
韩青梧也觉得奇怪,既是需要搜身检查,这些兵士来搜都用不了半日,又何须再呆上两日这么长?难不成是学政大人亲自下场,一人一人地检查?
他无奈地摇摇头。
本还以为就可以回家了,现在却又要再呆上两日,真是难熬,可大家都在这里没有走,他也没有法子,唯有静静等待了。
别说众学子们没有回家,便是学政大人,知府大人与同知大人们也都没有回家,时时刻刻都让大夫们盯着那病患的情况,生怕有一个不慎,事情便会脱离掌控。
如此煎熬地过了一日,那学子的病情没有更好,但也没有更坏,赵大夫稍稍松了口气,如此看来,只是寻常发热的可能性提高到七成,关键还要看明日。
听了赵大夫的汇报,大人们也稍稍松了口气。
林广泰便跟借机陈之与告了个假,要回家沐浴一番换身衣裳,稍事休整。陈之与见大家都杵在这里也没什么大的帮助,便准了他的假。
林广泰回到府中,刚刚进屋,气都还未喘匀,范玉香便跟了进来,她见林广泰正在脱外衫,立刻上前帮忙,“老爷,您可有看到那韩青梧的卷子?考得如何?”
她不待林广泰回答又接着道:“若是他此次能考中秀才,我便让媒人去说。我与您说,我们彤儿这心里怕是有这小子,不然这三年我也想着给她相看一下别家的公子,偏她死活都不答应,这眼看着彤儿的年纪也大了,那韩青梧也出了孝,这亲事可以办了!”
林广泰刚刚从府衙那一堆乱糟糟的事情中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