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每日慕名而来的人太多,杜叔叔只一人酿酒完全忙不过来,我便会去后面帮他。”
韩青梧想了想,道:“不如待这次院试结束,你便辞了酒铺的活计吧。”
这也刚好是顾瑜的想法。便是韩青梧不提,她自己也觉得不能在酒铺里做活了,她现在长大了,身量也长开了,每日里必须用布条缠住,才能穿上男装,勒的太疼了。
只是杜惟专心备考,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走,她已经与杜有源提过,让他开始留意合适的小伙计,待院试一过,她便正式离开了。
顾瑜便点点头答应,“我也与杜叔叔说了,他最近正在托人找合适的伙计呢!”
对于顾瑜要离开酒铺,杜有源是一万个不愿意,不过他能理解,顾瑜去年已经及笄,早已不适合在外抛头露面,而且她现在又接了苏掌柜誊写的活计,再加上铺子的租金,便是不在酒铺做事,韩家也断也不会像原来那样揭不开锅,之所以还留在酒铺,完全是为了帮他,他也不能一直留着她,毕竟小姑娘长大了。
“如此甚好,那今日便不学了,你早些休息。”说着,他将书本收好,一把抱起小青桐,“走了,跟哥回屋睡觉了!”
顾瑜也跟在韩青梧的身后,一直送他们到屋外。
“你早些睡吧,我们回屋了。”
说完,韩青梧抱着小青桐转身便要走,顾瑜忽然又叫住他,“青梧哥。”
他转身,只见顾瑜又朝前走了两步,在他身前站定,仰头看着他说:“你不要想太多,院试,尽力便好。”
韩青梧笑了,晕黄的烛光中,神情是满满的自信,“知道了!”说完他又微微弯腰,看着她的眼睛,故意贴近道:“其实我认为,对于你的夫君,你可以再多些期待,没关系的!”
只有尽力怎么够?我可是奔着案首去的!
大铭三十五年十月初九,闽南府属院试如期而至。
此次院试是由学政大人主持,江南西道隶属下的闽南府、淮南府、江陵府三府并试。
每三年一次的院试,是由三个府郡轮流进行,今年刚好轮到淮南府,只可惜此次淮南府受灾较为严重,便只好由顺位的闽南府承办,依然放在惠州城府试院。
这日,天气并不是太好,一早便有些YinYin沉沉的,似是大雨将至。
顾瑜看了看天,便叫住正要出门的韩青梧,让他稍等一下,她自己则一路小跑去到他屋里,给他又多带了一个包袱,里面是一套换洗的衣裳,外加一把伞。
原本顾瑜想要去送韩青梧考试的,也被他婉拒了,便连杜有源也没有陪着他们。这是韩青梧与杜惟第二次来到府试院,早已轻车熟路,哪里还需要人送。
此次来参加考试的人数比起三年前,至少少了一半,完全没有府试时的那般拥挤,且来参加考试的都是身穿各个府郡书院长衫的学子们,大家三三两两的,都聚在自己书院的同窗身旁,小声交谈着。
韩青梧与杜惟一眼便看见青山书院靛青色的衣裳,刚巧杨弘也看见了他们,他原本一人站着,看见他两,开心的对他们招了招手。
这时,府试院的大门缓缓打开,此次担任学政大人的翰林院编修曹书简,面上带着笑,由门内而出,他身后跟着一队兵士,由内鱼贯而出。
他走到阶梯前,俯视着广场上的学子们,朗声道:“我是曹书简,翰林院编修,此次由圣上钦点,担任江南西道的学政。我很明白你们此刻的心情,毕竟我也是从你们当中走出来的。诸位正值意气风发之年岁,也都知晓是为何来到这里。望各位都爱惜羽毛,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不要想些旁门左道,以免玷污了读书人的清誉。院试,是正式踏入科举的第一步,如若通过,自此便脱离了白身。你们苦读三年都是为了今日,旁的话我便也不多说了,唯望大家仔细审题,认真答题,希望将来我们再次相见时,以同僚相称!”
说完,曹书简拱手作揖,众学子们亦还礼。
曹书简的一番话,言简意赅,却说的众学子们热血沸腾,他们参加科举的目的都是为了能踏上青云路,此时有个鲜活的例子就在眼前,他们仿佛瞬间就看见了希望,都希望能像曹书简说的那样,有朝一日能与其同朝共事。
曹大人说完后,朝身边的人示意,便见一名亲卫装扮的军士上前,将三个地方的学子们都打乱了次序,再让他们排队,如此依次进入府试院。
余下的流程便与府试时相同,搜身,看看是否有夹带;抽签,拿着签牌找自己的号舍。
此次院试的人不多,但整个流程下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天上的云越积越厚,待学子们开始找号舍时,终于下起雨来。
大雨瓢泼。
府试院中有长廊相连,怎奈雨势太大,即便走在长廊里,很多人的衣裳下摆处也被淋了个透shi。
韩青梧也不例外。
他虽然带了伞,但是在长廊里不好撑开,好在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号舍,位置没有上一次的好,现在下着大雨,也看不出是朝阳还是背Yin,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