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这个小伙计肤质细腻,不像男孩?
林逊之看过去。
这个小伙计倒是头回见。
他很少到酒铺来,上次来给老师买酒,还是东家亲自沽酒的,看来是新招了个伙计。
看那小伙计的身量,约莫也就是十二三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呢,这个年纪的孩子,还真是挺难分辨男女的,不过……哪里会有姑娘家在酒铺做伙计的?
林逊之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乐了,他笑着摇摇头,不经意间,却突然瞥见那小伙计的耳珠上,似是扎了洞?!
他正疑惑间,又听见那番邦人说,‘大铭卖身为奴……这男孩……酒铺……奴隶……买下来……’
大铭朝确实有穷人将自家孩子卖到大户人家做奴仆,不过这在酒铺里做伙计就不一定了。而且这三个番邦男人,听起来貌似并没有安什么好心,言语里大多都是对这小伙计的品头论足之词。
林逊之不愿再让他们如此无礼,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原来所学的番邦语言,问:“请问你们有何事?”
那三个番邦男人一门心思都放在顾瑜的身上,此时忽然有人在身后,用他们的语言问话,惊得他们嗖的就回了头。待看见林逊之之后,三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惊叹一番,这大铭朝果然人杰地灵,长得好看的人真多。
大铭选拔官员是要看长相的,若是考生样貌不佳,大约也就止步院试了。林逊之本就眉目周正,身量高大,又因腹有诗书自是气质儒雅,更为他增添颜色的,却是他那一双眸色略浅,却好似有波光流转的眼睛。
林逊之见那三人只是盯着自己看,却没有回答,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我们……我们是来买酒的。”那个高的男人说。
他似乎颇有话语权,刚才林逊之便一直听见他在说话。
“听说这飘香酒铺的十里飘香酒非常好喝,我们便想来尝尝。”那人又补充道。
林逊之把他们说的话,翻译给顾瑜听。
顾瑜便问林逊之,“他们可带了装酒的器皿?”说着,她从柜子上拿出一对儿青花瓷瓶,“还请公子帮忙,告诉他们,若是自己的器皿,三吊钱,若是用这青花瓷瓶,五吊钱。”
林逊之又将顾瑜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告诉那三个番邦人。
那三人听了之后,又聚在一起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然后个高的那人便问:“这是我们第一次来到大铭的土地,我们从来没有喝过十里飘香酒,不知道好喝不好喝,可不可以,先品尝一下?”
林逊之听了之后,并没有立刻将这句话翻译给顾瑜听。
他想起,原先他的那位番邦朋友,在他面前提过,在他们那里,是用葡萄酿的酒,酒Jing浓度自然没有大铭的这些白酒这般高。那番邦朋友说过喝不来大铭的烈酒。
林逊之思索一番后,将他们的意思转达给顾瑜,末了,他停顿了一小会儿,又补充道:“番邦人的饮酒习惯与大铭不同,只怕他们品尝不来十里飘香这般清冽的酒。”
顾瑜想了想,便明白了林逊之的意思,他是怕这几位番邦人士品尝不来十里飘香凛冽的酒味,回去便会与亲朋好友们宣扬,十里飘香盛名之下,其实名不副实。
顾瑜朝林逊之作揖道:“多谢公子的提醒。我们东家教导过我,这世间万物,都不能尽得每一个人的欢喜,这飘香酒也是如此,若是他们尝了之后能够喜欢,那便皆大欢喜;若是接受不了,那也无妨,飘香酒的名声,是靠大家的喜爱,口口相传积累起来的,它的味道如何,我想这喝过的人,心中自有评判。”
林逊之想不到这小伙计居然还有这般见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小哥有理,倒是我,多虑了。”
啊呀!
顾瑜心道一声坏了:莫不是我刚才的那番话,让这位公子不高兴了?
她仔细想了想刚才的话,是不是话说的太满了?
她急忙解释,“公子,您可别误会了,您一点没有多虑,您帮我解了围,还提醒我番邦人的饮酒习惯,这处处都是在为飘香酒着想,我只是觉得,人家从来没有喝过,又提出来要试一下,若是不让他们试酒,好像不太好。”
顾瑜急得小脸都有些红了,更衬得她肌肤嫩粉粉的桃红花色。
林逊之见她如此,心中暗想,这小兄弟倒真如女娃娃一般娇嫩。他笑笑说道:“呵呵……你别着急,我并没有生气。”
他看了看那站在旁边的那三位,见他们的眼睛就好像黏在顾瑜的身上一般,林逊之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走了两步,刚好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说:“就让他们试一下吧!”
试完赶紧走!
顾瑜请林逊之与那三位番邦人士先坐下,她拿出三只小酒盅,各自倒了半杯,在递过去之前,她对林逊之道:“还请公子帮我解释一下。”
然后她便接着道:“十里飘香酒胜在气味清冽,酒味凛冽绵长,还请诸位在饮用时,小口摄入,莫要一杯见底。”
林逊之听她说完之后,颇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