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天才递交了辞呈,忘啦?”
“这可不好玩儿啊梅子。”乔言去接了一杯白开水,梅子还在望着她。
“我该不会是梦游的时候递交的吧?”
乔言知道自己有梦游的毛病,该不会又发作了吧?
“的确是晚上。”
不可能的,梅子总是爱与她开玩笑。
乔言摇摇头,“我为什么要辞职,别闹了。”
“这是不是你的笔迹?”
梅子拿出了有力证据。
辞呈──这两个字的确是她的字迹。打开看,全都是她的字迹。
梅子道:“我还没替你提交,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就当没看见。”
将那玩意团进垃圾桶,乔言说:“不作数,如果辞职我会亲自去和领导谈的。”
梅子松口气,“我就知道你不能就这么辞职不干,咱们俩一个办公室这么多年,没见你打过退堂鼓。你的桌椅明天就换新的了,东西我都予你收进里间了。”
“谢谢梅子。”
“算啦,别把我一个人扔这儿就是谢了。再来一个新人合作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会的。”
“你可得记住你刚来那天是怎么说的啊,信仰,做人要有信仰,是正义和责任支撑我们继续下去的──”梅子握起拳头。
乔言点头,自然而然接下去,“──正义不来,我不走。”
有人报案,吱吱呜呜,说有重要情报,有关余浩那件案子,他是目击证人。电话一来,张大力领头Jing神起来。
没日没夜的煎熬,要见天日了。
张大力立刻领了两名得力助手与之见面。
然而,意外发生了。
他们见到的,是一具尸体。一具被勒死的尸体。死法和余浩等人一模一样。
他们晚了一步。
乔言和梅子面面相觑,此凶手一日不除,便难解心头之忿。
死者弟弟前来认尸,整个人几近崩溃。他还是个大学生。
“是谁,是谁要害我哥,我哥是个好人,他可是个好人啊!”刘健整个人哭到瘫倒。
等他恢复神智,张大力和助手与他做了笔录。
刘健是本省警察学院的尖子生,从来没得罪过人,他哥哥也是个存在感极低的老实人,这辈子没和人红过脸吵过架。后来的调查,邻里邻居的口传也能证明他的人品,就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会被人………
刘健当下抹干眼泪,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又一起命案,唯一的线索断掉了,唯一的………
张大力闷到想骂人,一脚踢翻了走廊的垃圾桶。
气发完了,他又把垃圾桶给扶起来。他的信仰在这一年快被击垮,正义真地还会来吗?
乔言递上纸巾,张大力眼睛红了。
“头儿,正义不会缺席的。它在来的路上,路远,耽搁了。”
张大力接过纸巾,往眼睛上抹,背对着人,含糊地点头。
“如果不是有着这样的信念,我也不会坚持到今天。”乔言说。
“谢谢。”
“不客气。”
“我是替他们谢谢你。那些死了的,起码还有人在为他们寻求真相。”
“如果是这样,他们更应该感谢你。”
乔言拍拍张大力的肩膀,无声走开。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天,张大力哭了。
乔言最近身体状况不好,梅子撵她提前下班,恰好乔言也有一处要去。的确有好些日子没去看陈香了。每日在逝去的氛围中,人很难彻底欢快起来。乔言已经很久没有开怀大笑了。
整天忙着与死神打交道,驾校也没时间去,教练打过太多电话,说“再不来上课你哪辈子能考试?总说要快点下证,那你倒是来啊!你这不是坑我么?”
一天之内,她坑了教练,玩儿了余修………
她还干了些什么?
不能再负了母亲吧。
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笑看人间动荡。乔言抬头望,今天阵雨,闷雷响了好几回,大雨像是被人倒下来的,倒了几下,不到一分钟就停了。这会儿天晴了,空气中有泥土香。
她闭上眼睛,将信仰重新塞进脑袋。
陈香不在家,乔母开门时一脸焦急,正要出门寻人。
“妈,怎么了?”
“阿香她不见了。”
“不见了?”
“是啊!中午她午睡,我就出去买菜,回来人就不见了!”
“妈,你先别急,着急也没用,你先想想她能去哪里?”
“不知道啊!她也没说啊!”乔母方寸大乱。
“还有你电话里说她怪啊什么的,她怎么了?”
“她就是自言自语,有时候好有时候坏,总说奇怪的话,说什么阿森太孤单了,还说什么应该有人陪他,我这越听越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