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行,整天做别人的垃圾桶,Jing神科医生和心理医生差不多,职业生涯往往不会太长久,医生首先也是人,是普通人。他们也会有困惑,也会感到压抑,也会想随时逃离,尤其是遇到一些重大事件之后。
余修是个很优秀的心理医生,名牌大学毕业,热情投入这个行业。所有病人都很喜欢他,因为他不一样。他不符合大众对医生的普遍印象,他在另一个层次,他总能找到一些方式让病人与他交心,把他当倾诉对象,当朋友,而不是医生。在工作时,他也不愿意穿白大褂,因他觉得束缚,不但束缚自己,更束缚病人。所里对他提了太多次意见,都被他四两拨千斤的拒绝了。
老吴是他的老大哥,两人相识多年,余修经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因此,他很了解余修现阶段的困惑,他在与自己较劲,他无法与自己和解。
余修已经很久没休息过,名气大,慕名找来的病人又实在太多,他越来越没时间休息,几乎把所有时间奉献给了病人,老吴知道,这也是他故意为之。他心里有个创口,尚未复原。他需要拯救更多的人去弥补那个困扰他的空洞。
偶尔一个香港之游也是去工作的,老吴劝过他,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多跟不同的人接触,暂时忘掉自己的身份,不要用看病人的眼睛去看所有人,松下来。
他不知道,就是那个晚上,余修第一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并付诸实践。见到乔言的第一眼,余修看见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漂亮女人。老吴的话在他脑袋里飞来飞去。他忘掉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职业束缚,当一个男人,一个欣赏女人的男人。
“我会找时间去的,你先忙你的吧。”余修开始搪塞老吴。
老吴早就习惯了,但还是不忘再次嘱咐,“别让我亲自去捉你,记得吃药啊!”
“遵命。”
老吴挂掉电话,余修的烟已经抽得差不多了。他把烟头在盥洗池上摁灭,戳出黑黑的痕迹。
他用冷水洗脸,顺便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片吞进去。
“你生病了么?”
余修狠狠洗了几把冷水,一抬头,见乔言在镜子里瞧他。她靠着墙壁,抱着肩膀,不知道看了多久。
余修用她的小毛巾擦脸和头发,“要不要一起洗澡?”
他坏笑起来。乔言笑着把他推开,“这么色?”
“是谁昨天大半夜把我叫过来的,嗯?”
余修缠过来,乔言被他闹得浑身痒,笑得直喘,“别闹别闹。”
余修很有Jing力,甚至过于旺盛,乔言是早有领教的。他把她的衣服脱掉,塞到花洒下面,非要与她一起洗澡,而他自己却不脱衣服。水一喷出来,他们俩都打了哆嗦,对啊,没电,热水器里的水温不够。
乔言被冷水激得愤怒,差点对他挥拳头,好在余修很自觉地把花洒扭向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个透。乔言举着拳头,哭笑不得,及时把花洒抢过来关掉。
“你傻呀,凉不凉?”
“凉,太凉了。”
他们在嘀嗒落水的花洒下面接吻,身体就在这样的纠缠中醒来了。
乔言软绵绵地问他,“你还没回答我,你吃的什么药?”
“没事,感冒。”
“早知道不让你来了,那会不会传给我啊!”
“不会。”
“怎么知道,要好的时候最爱传染了。”
“我说不会就不会。”
他沉迷在她颈窝,拥抱她,抚摸她,懒洋洋地说:“乔言,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怎么样?”
“不行。”
早知她不会同意,他换了个方式,“你可以交男朋友,但是在还没确定关系之前,我可以予你用用,你不满意就把我踹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去相亲了。而且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
“什么事不都得有个尝试。──他是谁?”
“嗯?”
“你不是去相亲了吗?”
“哦,一个老朋友。”
“把朋友变成恋人?蠢人才干这种事。”
说得倒有几分道理。
“女朋友不同意,同居不同意,你把我当什么?”
“你把我当什么!”
乔言反问,不再给他亲了,“等你玩腻了,你还不把我踹了,还说什么给我用用,你们男人………等你够了,你不满意了,你这种人会一脚把我蹬了的。”
乔言穿好浴袍,自己给自己吹头发。糟糕,她总是忘记停电这回事。真傻。
“蹬了你之前,我会好好爱你的。”
乔言在镜子里看他,他在窃笑,露出一颗欠扁的虎牙。
乔言几乎忘了冰箱里还有rou包子的事了。等余修把早餐折腾出来的时候,她是吃了一惊的。
但她还是要跟他说个明白,“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直赖在我家里,我说了没事别来找我。”
“那我就做你男朋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