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医,你来啦!”沐雪兴奋的迎上前,“又带了酒来,你真是太好了!”
沐雪闪电般抢过许昀手中的酒壶,许昀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祺英退下后,沐雪和许昀一起坐在内殿前的台阶上。
“干嘛臭着一张脸?莫非你不愿来看我?那我可要生气了。”沐雪板着脸、瞪眼看着他,手上却毫不停歇的去扯酒壶的封泥。
“那你更别想有酒喝了。”许昀扬扬眉,表示不屑。
沐雪旋即换上一张笑脸:“连小玥都被警告了,现在只能依靠你了,你可不能也屈于yIn威啊!”
“他也是为你好,酒喝太多确实伤身。”
“大太医说的都对,所以我不就仰仗着您的小药酒解馋嘛!”
说着,沐雪倒在台阶上、仰头灌了口酒,许昀紧张的看着她。
“嗯,好酒!这壶的年头比上回那个更久罢?”
许昀欣喜的笑了起来:“你还是有些见识的。”
“要不然你别当太医了,咱俩一起开个酒坊吧,怎么样?”沐雪兴奋的提议道。
许昀脸上的笑容一僵,这太医是想不当就能不当的吗?这皇宫,进来不易,出去更难。
“喂!”沐雪在许昀眼前晃晃手,“发什么愣啊?”
“没事。”许昀摇了摇头。
“唉,真不过瘾。”沐雪将酒壶完全颠倒,喝掉了最后几滴。
他忍不住又劝:“适可而止罢,借酒消不了愁。”
听到这话,沐雪的脸色突然就暗了下来。她缓缓放下酒壶,惆怅的说:“我算是想明白了,还是一个人过比较好。无依无靠,但也无牵无挂、来去自由,想喝酒就喝酒,想打架就打架。”
许昀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许大哥,听我的,还是单着好,”沐雪伸手去拍许昀的肩,拍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道,“额……你应该是单着的吧?怎么一把年纪了也没有成婚啊?难道比我想得还通透?”
许昀苦笑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没成婚?”
“咦!”沐雪大惊,“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嫂子?”
“她……”许昀顿时感觉心中如坠千钧,“我们成亲没多久,她就生病过世了。”
沐雪惊讶的大张着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对不起,我不是想勾起你的伤心事的。”
许昀温和的笑笑,看着她认真道:“所以啊,好好珍惜罢,不要再乱来了。”
沐雪眼睛一热,她垂头沉默片刻,摇头说:“我也不想的,可是现实总是不能尽如人意。”
许昀还要相劝,却见沐雪猛地抬起头看向自己身后,那种久违的可怖寒意,突然从背后袭来。许昀立即回头,眼前好像有一抹寒光闪过,可是刹那间又被红色的身影遮挡住。
“你疯啦!”沐雪挡在许昀身前大吼。
颜旷右手执着剑,左手指着沐雪,更大声的吼回来:“你心里的人,难道就是他!”
“你胡说八……”沐雪还未说完,就被许昀一把推开。
“皇上还是决定要杀我罢,不需要找其他的理由,”许昀扯松衣领、露出锁骨,“这次我引颈就戮就是。”
颜旷眯起眼睛,思绪飞到五年前的夜晚。
当夜颜旷和许昀执剑对峙,双方都紧盯着对方不说话,唯有太后不断喊着“快动手、斩草除根”。
许昀一时激愤之后,便渐渐平静下来,他听着太后的话语,心中越发伤感。“咣当”一声,他扔掉了手里的剑。
颜旷惊讶的看着他:“你就这般轻易认输吗?”
“不,”许昀摇摇头,“我向神明发过誓,此生行医济世,绝对不会违背医德,绝不会用双手去做害人之事。所以,我不会动手杀人的。”
颜旷冷笑一声:“你哪来的自信能杀朕?”
“或许,我真的不该存于世上,”许昀闭上眼睛,“杀了我罢。”
又是“咣当”一声,颜旷也把剑掷在地上,许昀睁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你不配作朕的对手,朕不杀手无寸铁之人。”颜旷冷哼一声,转身要走。
“皇帝,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赵太后尖声叫道,“你杀了他父亲,他总有一天要找你报仇的!”
“他才不是我的父亲!”许昀气极大喊,“他害了我的父母,他是我的仇人!”
“皇帝,如果他打着凛王名号振臂一呼,定会导致军心分裂,祸乱四起!”
颜旷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许昀不屑道:“我才不会将仇人的名字顶在头上,哪怕含在嘴里我都嫌恶心!”
颜旷头也不回的说:“既然你已对神明起誓,那么,如果你违背誓言,自然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皇帝!”赵太后气愤的去拉颜旷的衣袖。
“朕有过一个兄长,”颜旷哀痛的看着母亲,“朕不想再失去一个了。”
赵太后也面露哀色,张嘴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