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投降了。”汤姆平静地宣布道,整个大厅里的食死徒爆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可是汤姆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喜悦,这时,一辆汽车开到了门口,停了下来。
汤姆的眼睛冰冷地扫过整个大厅,说:“伯纳德山谷目前依旧不能使用幻影移形和飞路粉出入。在明天早上天亮之前,你们全部撤离,不要惊扰到附近的麻瓜。”
“我们要继续往北欧撤离吗?”一个食死徒问道。
“不,”汤姆淡淡地说,“是我们回到英国的时候了。”
食死徒又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伊丽莎白看了汤姆一眼,带着苍白惶然的表情。随即,汤姆便带着伊丽莎白坐进了那辆汽车,在滂沱的雨幕中,消失在了蜿蜒的山路上。
山路上满是触目惊心的废墟,可是这辆汽车并不受到阻碍,它自如地滑过被炸成一个深坑的路面,飞过被树木横摇阻断的路口,一路顺畅地开往了谷地的出口。
车子开到了蒙特卡洛郊区,汤姆便让司机停下了车。
“里德尔先生,我现在该去哪里?”
汤姆淡淡地说:“世界这么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听完这句完全摸不着头绪的话,司机莫名其妙地转过头,可是里德尔先生已经和那个女人下车离开了。他们紧紧牵着手,在雨幕里转个圈,啪得一声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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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刚刚从幻影移形带来的窒息感和挤压感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到了一阵温暖的气息和愉快的音乐迎面而来。
她惊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璀璨明亮的灯光中,协和广场的方尖碑高高矗立在晴朗的夜色里,已经临近午夜时分了,可是路上依旧车水马龙,充满了欢声笑语,一场歌剧刚刚散场,身着盛装的男男女女挽着手臂从高高的大理石台阶上走出来,欢笑着走到了大街上,拦着出租车。
她转身看向汤姆,问:“我们怎么来巴黎了?”
汤姆脱下身上的斗篷,笑了笑说:“为什么不能?”
伊丽莎白想了想:“你是打算从巴黎回lun敦吗?”
“我不想回lun敦了。”
“可是你让你的手下全部回lun敦去了呀。”
汤姆笑了笑,在路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这时候很多刚从歌剧院出来的人经过他们身边,看到了汤姆和伊丽莎白的怪异装扮,纷纷哈哈大笑着对他们吹口哨,有人还大声说道:“戏服很不错!”
“我让他们回去,可是我不想再回去了。”汤姆耐心地解释道。伊丽莎白在他身边坐下了。他的侧脸看上起成熟而忧郁,带着一丝决然:“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你可以回英国去,也可以和我一起走。”
“你要去哪里?”
汤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还没想好呢,只要不是一个Yin雨连绵的地方就好。澳大利亚,新西兰,美国……都可以。我小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巫师的时候,就想过以后可以做一个农场主,不过后来我一直忙着对付斯图亚特,对付兰道尔,对付马尔福,把很多事情都忘到脑后去了。”
伊丽莎白坐在他身边,瞅着他,说:“恩,我们去澳大利亚吧。然后呢?”
“然后……我们换一个名字,安安静静地生活。比如说我可以叫阿诺德,你可以叫贝尔。”
“恩,然后呢?”
“然后……”汤姆的嘴角带着一丝疲惫的笑意,“然后我们在春天种黑麦,秋天种玉米和棉花,养一群nai牛,在我们的房子周围种一片向日葵。”
伊丽莎白凝视着他,微笑着说:“然后呢?”
“然后……”汤姆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阿诺德和贝尔在他们的农场上,平静地度过了一生。”
“我们找一个麻瓜旅馆住一晚上,然后第二天我们坐麻瓜的船走。”伊丽莎白说,“这样就不会有巫师认出我们来了。”
“好。”
这时正巧一辆出租车经过了他们身边,司机满怀希望地放慢了车速,伊丽莎白握着他的手,说:“走吧,我不想在麻瓜的大街上幻影移形。”
他们坐上了汽车的后座。
“丽兹酒店。”伊丽莎白对司机说,不知道为什么,这是第一个跃进她脑子的麻瓜酒店名字。
午夜的巴黎那么温柔,塞纳河畔的灯光倒映在河水里,从黑暗的车窗里一一掠过。她觉得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汤姆说,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半躺在了汤姆的怀里,闭着眼睛,心想,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说不定很多年后的某个阳关灿烂的午后,他们可以在房子外面一边喝茶,一边把这些年的事情全部好好谈一谈。
汽车开进了隧道,司机打开了收音机,一首歌传了出来——
Don't your feet get cold in the wiime?
难道冬天时,你的双脚不冷吗?
The s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