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出生,霍格沃茨塔楼上的准入之书就写下了你的名字。……邓布利多找过斯内普教授和我,问你被分在斯莱特林的可能有多大。……我告诉阿不思,按照蒙莫朗西家族一贯的个性,都是被分在拉文克劳学院的。那时候你的父亲还是食死徒,他也是几十年来拉文克劳学院唯一的食死徒。
范梅尼教授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蒙莫朗西在一百年前就因为帮助黑巫师留下了骂名,你父亲当年的选择无疑让蒙莫朗西更加无法翻身了。抱歉,这个姓氏被称为‘拉文克劳之耻’。”
海lun闭上眼讽刺地笑了。
她认识蒙莫朗西才不足一年,对她来说,这一切都是强加的。
强加得冠冕堂皇,令人无法反驳。
邓布利多缓缓地开口,接着弗立维教授的话说了下去。
“神秘人倒台之后,你父亲带你逃到了麻瓜世界隐姓埋名。我想你是无辜的……在和菲利乌斯商量后,我依照你父亲在麻瓜世界的姓氏给你寄去了录取通知书。
入学以来,你就一直是一个懂事又聪明的孩子,甚至比别的孩子都要优秀。我知道你和韦斯莱先生走得很近……我很欣慰,海lun。”邓布利多真诚地说道。
“这和我于你父亲的印象大不相同。于是我开始试着向唐克伸出援助之手,经过了十几年的时光,总该想明白一些事情,难道不是吗?”
“你们拉拢他加入凤凰社,然后把他的命当成你们前进道路上的一块铺路石。”海lun尖刻地说。
“你是这么想的吗,海lun?”弗立维教授吃惊地说。
邓布利多却没有生气,他摇了摇头。
“他的命从来不是我们的铺路石。我邀请他参加第一次会议之前,就已经委以他全部的信任。换句话说,即使他投靠了伏地魔那一边,你们就能过得很好吗?”
“我不知道。”
其实海lun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天老埃弗里在餐桌上说的话——
“如果有一天,黑魔王需要你重回公众视野,告诉他们你的立场,你会照做吧,蒙莫朗西?”
还有摄影师的死——海lun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脸,也不知道摄影师的名字,可他却因为这件事被害。
即使在伏地魔这一边,父亲也不过是一颗棋子。
甚至死前还要背负协助逃狱、谋害性命的污名。
她觉得自己无力而软弱,即使知道了这些,她依然无法为父亲做哪怕一丁点事。
除了无用的眼泪,它从来不会迟到。
“我相信你会明白的。”邓布利多说。
“教授,我想看看我爸爸。”
海lun用掌心蹭干脸颊上的泪水,含着痛,低低地说。
*
她第一次使用冥想盆,这就是这个石盆的名字。
邓布利多将小瓶里的ye体倒了进去,里面的ye体旋转得更快了。海lun俯下身去,被吸进了记忆里。
她的双脚落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地毯上。
校长正专注地盯着办公桌上的一台银色器皿,窗外艳阳高照,是个好天。
海lun看见父亲在门口出现了,他穿着一套崭新的西装,平静地朝邓布利多笑了笑。
“我想我应该没有迟到。”
邓布利多抬眼,微笑着招呼他的客人坐下。
“完全没有,唐克。要不要来些柠檬果酒?”
“再好不过了。”
海lun看着父亲拿下头顶硬质的夏日船帽,眼泪差一点又忍不住了。——上一次圣诞节父亲对自己那么耐心,那么温柔,可是自己却因为父亲的身份没有给他好脸色。
“我刚从克拉布家回来。他们没有让我见到黑魔头,我没法说出他和虫尾巴在哪。”唐克接过空中悬着的酒杯。
“他的疑心很重。”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克拉布和诺特都在,我简短地阐述了自己的一点意见——他们一定会传达给黑魔头的。”
“你是怎么说的?”邓布利多看上去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