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报纸上的那些报道,明显是魔法部长担心自己位置不保。因此食死徒不需要做任何举动,舆论会把波特压垮的。”唐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克拉布一家急得团团转,却想不到这些。我也不怕他们将这些谏言据为己有,因为伏地魔很明显在试探我。”
“我很高兴,唐克,你和十四年前不同了。”邓布利多欣慰地说。
唐克的表情变得有些局促。
他扫了一眼邓布利多身后墙上的那些肖像画,摇了摇头。
“别这么说。……海lun在休息室里吗?”
“她去格里莫广场送资料了。”邓布利多别有深意地看着唐克,“可能会吃过晚饭再回来。”
“和那群红头发的孩子?啊……韦斯莱。”唐克嘟囔着,呷了一口酒,“海lun喜欢他们中的一个,对吗?那对双胞胎中的一个,老实说,我实在分不清……也不知道海lun怎么分得清……”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
“乔治·韦斯莱。他和他的孪生哥哥弗雷德·韦斯莱都是很有趣的年轻人。”
听到这话,唐克本想不屑地撇撇嘴,但在这之后还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韦斯莱是很好的一家人家。在我看来,没有比他们更好的了。”邓布利多真诚地说,“莫丽也很喜欢海lun。还记得那天会议上乔治·韦斯莱为海lun做的那些事吗?”
“从这一点来说的确是不错的男孩……”唐克有些不耐烦地咂咂嘴,好像不愿意听到邓布利多夸奖乔治太多。
海lun坐在邓布利多身边,又哭又笑地看着对面的父亲。她从没想过唐克会这样不愿意多谈乔治,这似乎是一个父亲正常的表现。
“但是海lun因为我的原因,负担了太多她本不该负担的。”唐克无奈地说,“韦斯莱家再好,也不会接受一个声名狼藉的儿媳。”
“蒙莫朗西家族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他放下酒杯,愁苦地望着桌上各自运转着的魔法器皿。
邓布利多试着让他振奋一些。
“别这么说。这也是你加入凤凰社的原因之一,不是吗?——为了海lun。这件事真正结束以后,你也可以为蒙莫朗西家族正名,海lun也可以摆脱这些虚名带来的负担……有太多太多好事可以盼着了,唐克。”
“对啊……”父亲苦涩地笑了一下。
海lun还想知道接下来的对话,可是四周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旋转起来。她被带回了院长办公室的地面上。
她看着等待在一旁的两位教授。
“我父亲白死了,结果适得其反。”
弗立维教授难过握着自己的魔杖,“并不是这样,海lun。……只是这个要你自己来选择。”
“选择?”
“埃弗里家已经向你们抛出橄榄枝了,对不对?至少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尽管老埃弗里也参与了这件……”邓布利多闭了闭眼,用一种平静的口吻接着说了下去,“也如你的父亲所说,趁着迦勒·埃弗里还有那么一份善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可以考虑。”
“你有拒绝的权利,海lun。”
“可不可以代替你父亲,继续完成他要做的事情?别担心,我不会给你过重的任务,只是需要你依旧站在我们这一边。他想为蒙莫朗西正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原来这就是她要面对的。
当这个世界的风雨向她打来时,她没有伞,没有庇护所,没有保护她的人。
除此之外,还要弄清楚父亲的死因。
海lun的眼睛依然肿着。她抚了一把凌乱的头发,舌尖的疼痛突突地跳动着,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刚刚是不是哭得太早了些?
一天之内,不能再哭第二次。
甚至以后,她也不能再这样哭泣。
邓布利多望着她,海lun猜测他藏起了眼底热切的期盼。热切不应该用在一个失去双亲的女孩身上。
唐克不会白白死去。
如果她不选择在父亲之后加入凤凰社,唐克才真正是白白地牺牲。
她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外面的走廊都变成了沼泽。
两位教授还在里面商量事情。
她在脚下仅有的一小块陆地上蹲了下来。许多学生划着很小的船或是施了魔法的课本在水面上通行,转角还有五光十色的烟花在炸。
周围的一切变得荒谬起来,她却无心追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