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黎有些意外,愣了愣,没有矫情拒绝,抱拳道:“谢王爷体恤。”
晓风笑了笑,没想到这个王爷还挺好说话的,便道:“王爷,天色已晚,外面凉,属下送您回去歇息。”
潇临笑了笑,便点头跟着回去了,临走前突然想到什么,便转身对那屋门高声说道:“既然侯爷军务繁忙,那本王就不打扰了,你也别太累着,不然为夫会心疼的。还有,若是觉得太晚回来怕打扰到我,你留宿在此为夫必然也不会怪罪于你。”
这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听得那两位都有些脸色微妙,但都知道自家侯爷是在故意冷落这个七王爷,然而顾及他身份赶不得骂不得,所以只好躲着人家了。
而现在这王爷自称“为夫”是在故意膈应他们家侯爷呢,还是想挽留些被冷落的颜面,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当着他们侯爷面,敢这么直白表达心意的,这王爷怕是第一人。
里面洞察外边一切动静的顾慕沉,正在屋内刚设好的巨型军事沙盘桌上,摆弄着里边的山丘城池与标注旗帜,听到这话后手中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瞥了那一眼,随后置若罔闻般,继续手中的事。
接连三日,顾慕沉都没有再进过潇临的屋子,摆明了是在跟他分房睡,潇临就算再怎么粉饰太平,也架不住府中下人日益增长的议论声。
起先潇临还能在书房找着人,但都以人在练功或在忙军务不能打扰而吃了闭门羹,或者那人直接在书院忙到夜不归宿,有时不知所踪连白天都见不着人。
潇临就算再愚笨也知道,那家伙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了,摆明了打算以后跟他各过各的。
守在外面的晓风两兄妹有些忧虑重重,蚕月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喜闻乐见,想到侯爷对这个王爷这样冷落,说明就是不喜欢不待见了,看来自己还是有机会得到小侯爷的心。
他们两个自幼被老侯爷收养,陪伴着小侯爷一起长大,蚕月自认与顾慕沉青梅竹马,从小就对他芳心暗许,她这份真心与情意,这个废物王爷怎能跟她比?
潇临在屋内的椅子上坐着,单手捏着眉心,显然也有些烦躁,晨风先前还在喋喋不休明日见了太后怎么告状的事,察觉到他脸色明显不太好,就不敢再说话惹他心烦了。
潇临知道与顾慕沉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他们两个都成亲了却不同房,太后所期望他靠合修压制气疾病症这事明显要落空了。
还有他们两个存在的那条没法跨越的无形鸿沟,迄今为止潇临都感觉有力不知往何处使的无力感,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当面把话说清楚,不能让关系越来越冷淡下去了。
这晚,顾慕沉回了府,潇临让晓风提前去准备,安排下人在西苑暖阁里摆了桌酒菜,以有要事相商为由让蚕月去请顾慕沉,他心怀期待得坐在桌旁等人。
眼看月上中天,等来了蚕月的回话却是——顾慕沉今日外出办事体乏了已就寝,有事明日去找他说。
潇临等了一晚上,眼见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佳肴由热变冷,炉子上温的酒也快熬干了,还有他满心的期待,等来的却是这样被无视的结果,这让他心里怎能不气?
他手中杯子紧了紧又松开,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不要发泄出来,还算心平气和的问道:“侯爷知道明天要进宫觐见太后与圣上么?”
蚕月其实并没有去传话,只是猜到侯爷肯定不会来赴约,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去请?说不定还会惹得侯爷不高兴。
闻言便道:“早上公公来传话,陈管家也在场,想必已跟侯爷说过了。”
潇临满心郁闷得叹了一气,挥挥手让人退下,顺便让晓风安排人把酒菜撤了,自己回了寝殿。
看到潇临黯然神伤走去的背影尤为失落,令人心生不忍,晓风心里都有点同情起来。
那气呼呼的晨风,终于忍不住对着晓风二人骂道:“你们侯爷实在太过分了,我家王爷放下身段在这等了一宿,他竟然还敢不来?这些天王爷在这受了多少委屈,我可都记着呢!这事我会让太后娘娘知道,定会治你们侯府无视皇亲的怠慢之罪,特别是那个目中无人的武安侯,哼!”
晓风刚才看到潇临失落的样子也有于心不忍,闻言皱了眉,忧心的看着气冲冲跑出去的晨风。
而旁边的蚕月,却是一副惶惶不安之色,晓风奇怪问道:“蚕月,你怎么了?”
蚕月没想到这事会闹到太后那里的地步,她只是想让这个王爷安分些,好好在候府当个名义上的侯爷夫人,让他打消对顾慕沉的其他肖想,听完那个小童的话,是要祸及候府,便着急得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晓风听完后变了脸色,他知道这丫头对小侯爷的心思,可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去假传话,生气骂道:“蚕月,你真是胡闹!”
蚕月急得要哭出来:“哥,那现在要怎么办?”
趁这事还有挽回余地,晓风赶紧去了书房,将这事告诉顾慕沉。
第7章 我知道了
顾慕沉还在书房摆弄那些刚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