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已经黑了,时陆后仰摊开手无力躺在地毯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天空中仅存的深红色。
那是落日前最后一抹余晖。
一切都好像索然无味。
没劲透了。
时陆盯着天花板双眼放空,嘴里发怔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阿千阿千阿千...”他无意识的,一遍遍重复着。
男生闭上眼。
仅存的一抹光亮沉入地平线。
再见到时斯年是三天后,时陆推开门前并不知道他回来了,进来听到有人在打电话,话音隐隐约约传来。
“民宿不准备开了吗?去沿海...有合适的机会还是......”
隔着玄关和客厅,听得不是特别真切,但时陆胸口还是猛地一跳,没有缘由的,他觉得和千萤有关。
他找到时斯年时,电话已经结束了,男人从阳台进来,看到时陆直直站在他身前,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有事?”
“嗯。”两人之间向来是水火不容的,难得这一次心平气和下来讲话。
时陆问:“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时斯年了然,眼眸深思打量着他,手机捏在指间无意识转着:“千正民。”
时陆倏忽抬起头,紧盯他:“他们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大事,不过民宿经营不下去准备关闭,他打算去外面工作。”
“那千萤怎么办?”时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时斯年语气淡淡。
“留在家里托人照顾,她已经这么大了,完全可以在学校寄宿。”
“不行。”时陆想都没想反驳,他直视着他,脑中早已盘旋多日的念头终于找到合适的契机。
“我想和她一起上学。”话语转了又转,最后换成一句温和的表达,他直直瞧着时斯年,他知道他会同意。
从小到大,他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除了一件。
男人陷入沉思,许久,镜片后的眸子抬起,漆黑幽深。
“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两人对视,时斯年定定看着他,时间被无声拉得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低头正了正腕上那块手表,语气稀松随意。
“把你这几年落下的东西都给我补上来,我时斯年没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作者有话说:
本来以为能写到见面的结果高估了自己的手速TT
第17章 [VIP]
时陆刚回来没几天的时候就大病了一场。
台城炎热的气候和无孔不入的压抑窒息感, 与云镇的自然自在截然不同,时陆整日待在空调房里,没两天, 头痛和发热如约而至。
起因不过是他晚上吃了一碗冰的梅子汤。
厨师见他这段时日胃口不好特意做的, 结果吃下没两小时, 时陆就头痛发作,比起之前在云镇的那两次都要来势汹汹, 他痛得呕吐,蜷缩在床上发抖。
管家很快叫来家庭医生, 才输上ye,时斯年打电话过来, 问了两句缘由,他把今晚给他做梅子汤的厨师开掉了。
时陆眼皮颤抖,咬紧嘴唇,太阳xue跳动着刺痛,眼前黑暗中浮现了几个小时前的那张脸庞。
长相温厚的男人,关心地把手里端着的梅子汤送过来放下, 他站在旁边不安地搓了搓手, 说这个开胃。
他只是一个规规矩矩在时家做了几年的厨师。
时陆手无意识抠着左手腕上的那根黑色手环,脸颊轻陷在枕头里, 眼角chaoshi。
他想这次真的痛啊,痛得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医生配得药水里有镇定剂的成分,半个小时吊瓶下去,时陆在隐隐疼痛折磨中陷入半昏迷, 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头两侧的疼痛像是蚂蚁在啃咬, 细细密密永没有休止。
不知道到了哪个点, 时陆倏忽醒来。耳边寂静得可怕,他睁开眼,头顶一盏暗淡的灯光,紧闭的窗帘看不到外面,整个房间空无一人。
墙上时钟在滴答滴答,成为这无边死寂中的唯一一道声响。
时陆突然疯狂的想念千萤,想念那个昏黄灯光她彻夜守在他身边的那个夜晚。
他再一次想要把她绑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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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十月份,气候逐渐转凉。
千萤像往常一样下课回来,今天周五,有两天时间可以做作业,她放下书包,准备去练会琴。
时陆给她的谱子千萤已经弹得滚瓜烂熟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水平怎么样,但是舒美美他们每次来听完,都会兴奋地给她鼓掌,夸她厉害极了。
就像她每次听时陆弹琴一样。
他又给她寄了好几本谱子还有一大堆吃得,这次里面除了她爱吃的那个巧克力之外还有不少其他口味的牌子,时陆把他平时看到的觉得好吃的巧克力都买回来了,然后全部寄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