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周目
从睡眠里头脑昏沉地醒来,眼前是霍妈妈亲切的叫喊:瑶瑶、瑶瑶,起床去学校了!
她恍惚地微笑了一下,说道:阿姨,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帮我请个假?
霍妈妈有些担心地摸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啊,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易瑶想到先前一回的荒唐,打定主意不向她透露,于是摇摇头:唔就是最近压力有点大她假装厌学地撒娇道。
嗨,这孩子。霍妈妈松了一口气,摸摸她的头,倒是没怎么生气,要是学习太累了,那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学校那边我替你说。
谢谢阿姨。她不好意思地窝进被子里,心里是深深的负罪感。
没事,那你等会记得下楼吃早餐哦。她最后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易瑶的腰还是疼地不行,她艰难地尝试了几次,才翻身起来。弯腰的时候像是整个这段一样,痛得要命,但要是站直了,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和之前一样,早餐没过多久,霍妈妈就因为有事出了门。她很开明,走之前特地留了张卡,眨眨眼:要是在家里无聊就出去散散心吧。
易瑶说好。她没打算用霍妈妈给的卡,而是自己拿了钱包打车去军医。
医生说不是特别严重,给了止痛药,嘱咐她多多休息,避免剧烈运动。中午她回去吃饭,走近小院,就听到了从花丛后流泻出的悠扬提琴声。
现在家里有人吗?她有些诧异地走近几步。
大树下有一个优雅倾头的背影,他的身形高大、比例很好,手臂间的小提琴犹如他身体延伸的一部分,和谐又赏心悦目。也许是察觉到有人来了,琴音缓慢收尾,余音绕到枝头,久久不散。
他转过身放好琴,易瑶终于认出来这是谁。
她下意识后退几步就想要绕道而走。
霍凖先看到了她:易瑶。他眼里闪上一丝惊讶,问道:怎么没去上学?
易瑶目光虚虚落在他唇瓣上方高挺的鼻尖上,回答道:腰伤到了,所以在家里休息。
霍凖目光扫过她手上的小塑料袋,走近,拉近两人的距离:刚从医院回来?
没想到他这么敏锐,易瑶微红着脸点点头。
高大的男人像巨树一般,挡住了所有投下来的阳光,他的Yin影也将她盖住了,好闻的男性气息并不浓烈,却富有侵略地占有她此时的全部感官。总觉得太阳好像更热了。
真是个小兔子,都缩成一团了。霍凖在心里轻笑。
给我看看。他朝她伸出手。
易瑶不敢多看他,别过头,怯怯地把手上的东西都递给他。
霍凖低头时的下颚线条格外明显,他只查看了一下装着药的小袋子,关心地问道:伤得严重吗?
她摇头:不是很严重。昨天游泳姿势不当,留下了一些瘀伤,刚刚去医院看了,医生说还好。 下意识地解释完后,易瑶又有些懊恼,不该说那么详细的。
双脚蠢蠢欲动,可是现在走开,未免太失礼了,她瞄到他身后的琴盒,只好礼尚往来地问: 你怎么在这?
微风带来了属于她的香甜气息,他其实与她相距得并不近,因此能看到她微红的脸颊,犹如皎洁的昙花绽放般,由内而外的粉红摇曳,挂满清澈的水露。也许是因为太阳愈发强烈,她热得额间挂上了细汗。
霍凖不禁有些心痒:没什么,只是来取下琴。
看到她仍是一脸疑惑,他心情颇好地解释道:我的琴先前坏了,拜托阿姐去送修,今天正好过来取。他只是兴致起来,想亲自过来拿琴,没想到就幸运地碰到了她。
这样啊。她装作恍然大悟地回应道,心里已经想要拔腿就跑了。
也许是察觉到她的不自在,霍凖先一步说:外面晒,我们先回屋里去。
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易瑶匆匆和霍凖在楼梯处分手,借口学习,跑进了书房。真坐了下来,她索性拿出卷子,专心致志地开始解题。她最近由于一系列不可控的事情,对学习分心了许多,这是个不好的征兆。
饭后午睡起来,腰部还是有些疼痛,她擦了药,背后黏糊糊的,只好把原来的衣服脱了,换上运动背心。这件运动背心还是以前买的,也许是因为本来就是大码款,比较有弹性,穿起来不会特别勒。她怕热,背心的领口稍微有点低,前胸厚度适中,后面是交叉背带式,散热性很好,若只是在家里穿,倒不算出格。
下午刚睡起来有些嘴馋,她便下楼去拿点水果吃。
再走上楼的时候,悠扬的旋律好像从哪里飘逸而来,轻快反复地跳跃,带着一种空灵感。她不由得在驻足,平静呼吸,仔细去听。
仿佛有无形的微风吹拂而过,将在原本平静的池面掀起一圈圈涟漪,水边夕阳在波光中闪动、激荡,金红一片,水鸟扑啦啦展翅飞起来,而乐者就在岸边低垂着眼睫,专注且沉着地演绎、低诉。琴弓抬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