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航挑着时间打的电话过来,不至于激起秦思远的起床气。
秦思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陈茗的头顶,然后回道:“有事。”
“我没有。。。。。。”
陈茗下意识地想反驳,被秦思远一把按在胸口上说不出话。
虽然嘴上说着跟陈茗“老死不相往来”,但听到他有事,顾子航还是遵从内心的想法,关心着这个和他有着极大默契的“死对头”。
“什么事?”
秦思远又瞥他一眼,又是气急又是心疼。
“他赖床。”
“哈,这算什么事儿?算了算了,没事我就挂了。”
“嗯。”
陈茗窝在他怀里也低低地笑出声:“谁赖床?”
见他情绪好了些,秦思远正色道:“嗯,我赖床。”
闻言,他笑得更欢了。
他不敢细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或许早已病入膏肓,既然小远希望他多留一会儿,那他就会拼了命地坚持下去。
关于陈风临,他一拖再拖,不过是想求个稳妥,但事到如今,人家都骑到自己脖子上了,他也没必要畏手畏脚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结果就是,他早饭午饭都没吃,整个白天都泡在了公司里,一心一意要将内鬼立马揪出来。
从陈风临那里得知,自己的心腹里出了叛徒,其实他有点心寒。
尤其是当得知那个内鬼就是自己最信任的秘书小杨时,他差点没忍住一巴掌甩他脸上。
他自问待他亲厚如兄弟,却没想到得到这么个结果。
小杨这个人聪明且自傲,即便陈风临没告知他计划失败,但他还是从陈茗的言语行动中猜出了一二。
陈茗将他叫到办公室,深沉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于是他便知道,他背叛他的事暴露了。
“小杨,你跟着我多久了?”陈茗开口,平淡无波。
“五年了。”
“这么久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什么,您吩咐便是。”
陈茗略带疲惫地移开眼,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一句重话,温柔得不像个陈家人。
小杨微微低头,默然一会儿后才说:“因为你恶心。”
陈茗瞳孔微张,忍着没有回头,没有接着问下去。
可小杨却不打算留他一个清净,他缓缓地接着说:“你是个同性恋,我觉得恶心,对我那么好,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心有诡意。”
“你。。。。。。”陈茗艰难地问,“你从哪里知道的?”
被亲信背叛的感觉是真不好受,就感觉他已经没有值得别人依赖信任的点了,没有用了。
小杨自是发现了他的异常,但他破罐子破摔了,哪还管得这些。
“陈风临。”
陈茗收拾好脆弱的情绪,闭上眼靠着椅背,轻轻问:“他说什么,你便信吗?”
“当然不是,八年前的事,和近几个月的事,我都查过了,是真的。”
“好,不愧是我Jing挑细选出来的人,还知道实事求是。”
陈茗冷笑一声睁眼,双手抵上办公桌,沉声道:“既然你选择背叛,就要承担后果。”
想到陈风临许诺的好处,小杨心里的不安消散许多,也冷笑回应道:“悉听尊便,我绝不会屈服于你的。”
“那好,”陈茗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会让你再进不了金融圈。”
“呵,你凭什么?”
“我的手段,你见识的不少,可我的人脉,你见得多吗?”
人脉一词,在商圈是个敏感词,基本上有人脉就能为所欲为。
小杨跟了他五年,所见的也不过君子之交,虽说可能有人会卖他这么一个面子,但显然是他爹陈风临的人脉更广些。
简单来说,他还办不到只手遮天。
如此想着,他又放心些。
陈茗笑笑,知道他心中所想,他淡淡地开口道:“顾子航,我跟你提过的。”
确实,那会儿让他跟着查过几次,那人的底细颇有些复杂,似乎还和首都第一家族顾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茗接着说:“他会为我肝脑涂地。”
这句话采用了夸张手法,远在城郊钓鱼的顾子航忽地打了个喷嚏,他身旁的人便凶他:“你闭嘴!鱼都吓跑了!”
顾子航嘀咕:“谁在偷偷骂我?”
再说回来,小杨经历了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后来几乎笑出眼泪。
“你是不是昨天把脑子吓瘫痪了?做的什么春秋大梦。”
陈茗点点头,手撑下巴,笑眯眯地望着他。
小杨被他看得发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跟他不是死敌吗?”
“没错。”陈茗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小杨似乎放下心来,悄悄松了口气。
陈茗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