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咸福宫出来,突然很想去御花园看看梅花开了没。到了御花园,只有几棵梅花树开了花,我说想採几枝拿回去,月彩让我等着,她去找剪刀。我算了下,自己这里、老祖宗那里、皇上那里,剪六枝差不多正好。正在树下等着,想刚才宜妃的紧张,我的妈妈也是一样紧张我这到处闯祸又不争气的孩子,老是顶嘴,连爸爸也说我和妈妈每次只能单独待三天,三天后肯定吵架。是呀,总是这样,我嫌她不理解我,她嫌我什么都做的不好;其实明明都不想吵的,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这样,其实我也想和平相处、其乐融融的。我们总是对陌生人太客气,对身边的人太苛刻,若调转过来也许就天下天平了。
我笑了下“在想妈妈”
“滚”我接下他要说的字,“对不对?”
他的表情惊愕,然后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恢复到面无表情,半晌才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你也来取笑我,我还不够落魄吗?”他一脸的戚戚然,似认命。
我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我来送礼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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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回家了,很想回家,特别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可以让我说出一些心里话。
“我说过了,不要打扰我!”他眉头皱了下,动都不动。口气听的出多么的烦躁,带着威胁,似乎打扰他的人下一刻就要被抹了脖子。我站在原地。他发现人没有出去,低吼:“怎么还不……”
“你想回家,是不是?”他搂过我,轻声问。
屈辱。那日没有人看见他离开时,眼睛里的屈辱、不甘、还有绝望……刺的我眼睛生疼。
我突然知道为什么宜妃会得宠了,除了出生,这性格的确让人舒服,人也清明的很。是呀,也是时候去看他了,已经快一个月了。我抬头看她,她正期待着等着我的回答,原来每个母亲在遇见自己孩子事情的时候都是那么专注和隐忍,虽然她们也会说孩子的不好,却从不曾真正的不喜欢过。“娘娘,凝亓之前不答应五贝勒是因为时间不合适,我觉得当时九阿哥需要时间安抚自己。现在也足够了,我会去的,请娘娘放心,我会尽力劝他,为了娘娘这份疼爱孩子的心。”
“我为什么要取笑你,你有什么需要我取笑的吗?”我反问他,他抬眼看我,迷惑。“拼图还没有拼好,
“在想什么?”一件皮裘披在了我的身上,胤祥正看着我“雪地里冷”
“傻丫头”他抱紧我。
支走月彩和其他人,分配了一大堆的琐事给他们做。不想让她们知道我去找胤禟,毕竟还是低调些好。收拾好画好的画,换了衣服,出门。我问过,胤禟昨天晚上宿醉,今天应该不会太早起来。一进胤禟住的院子,简连就迎了出来。“格格,”他一个千,起身,一脸的焦虑说:“主子一晚没睡。”我点头微笑,他识趣的退下了。我推开门,吱呀的声音,抬脚进屋,看见胤禟坐在最里面的炕上,看着窗外,面无表情,胡子拉杂的,落魄的很,若是这样丢在外面怕是没有人会以为是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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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彩气呼呼的拿着剪刀站在我们面前“麻烦十三阿哥保持下距离”,我赶紧从胤祥怀里跳了出来。胤祥看着月彩的剪刀明白了是要剪些梅花,自告奋勇的接下这个任务。忙活了快一个时辰,才让我满意。分好,让胤祥把给皇上的带去乾清宫,我和月彩去慈宁宫给老祖宗送去。临走时,胤祥在我耳边说:“这月彩越来越凶了,你是不是那啥下,恩。”然后看了月彩一眼,一脸调皮的先逃开了。
“罢了,省了这些吧。”她开口,声音不似敏妃的柔弱,多了份中气,“来,孩子”她笑着招呼我,我过去,坐在她的斜边上。厚厚的垫子,真是用了心。“我直说吧”她还真直接,有点招架不住,看多了绕圈子的,遇上个直来直往,一时还真有点不适应,我端起茶杯喝了口,等着她下面的话“胤禟打小就倔的很,认定的事情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这次的赐婚,我是知道的,本以为闹闹性子就过去了。现在看来,他怕是要闹到婚场上了。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可是这天家的父子不好做呀,那是天颜,动不得的。我是求姑娘去看看胤禟,劝劝他,现在也只有你,他会见、会听了。”
册封卫氏为良嫔,再进良妃,这是这个月,月吟说的事情里最让丫头太监们窃窃私语的。看来八贝勒开始被重视了,这个皇宫里没有什么偶然的,一件事情的发生必然联系着另一件的发生,比如这件。宜妃的人请我过去一趟,看来终还是逃不过一见。一进咸福宫,就有女官迎了出来,我点头示意,月彩和她说了几句,就把领进了正殿的暖阁里,她们便退下了。淡淡翠眉分柳叶,盈盈丹脸衬桃花,这宜妃果然是美人,只是气势盛过了敏妃,看的出是出生高贵,骨带着分娇贵,能在宫里立足的女人各有各的本事。桌边茶已经备好,正放在小暖炉上,真是周全。我保持职业微笑,优美上扬25度,盈盈一福。
她听完,整个心都放了下来,神情也缓了很多,拉着我只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