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这才算是出了口恶气。
可白天气都撒完了,等他回家面对笑得又软又甜的元锦,反倒没气可撒了。
☆、分化
元锦十六岁生日的那天清晨,李成蹊一改往常,说要带元锦出去玩。
可是那天,元锦平常的坐骑不知道怎么了,前所未有的暴躁发狂,连李成蹊都束手无策。
李成蹊回头看见元锦站得远远的,一脸警惕地盯着发狂的马,干脆让下人将马牵回去,换一匹马来。
元锦见状,上前轻轻拉他衣角,软软地开口:“蹊哥,我们坐同一匹马,好不好呀。”
李成蹊闻言,皱着眉头看向他:“你都多大了,坐一匹马不挤吗。”
只见元锦仰着小脑袋,用上目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李成蹊瞬间投降,很没原则地同意了。
元锦坐在后面,抱着李成蹊的腰,悄悄地将胸口贴近李成蹊的后背,差不多整个人都黏了上去。
李成蹊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不适道:“别贴那么近,热。”
元锦怏怏地“哦”了一声,这才稍稍挪开一点。
这时他看见周围的树越来越茂密,困惑地问李成蹊:“你要带我去哪里玩啊?”李成蹊出门时说要保密,完全没告诉他。
李成蹊随口道:“打猎。”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别别扭扭道:“……你不是看上阮音那条火狐狸围脖了吗,给你也猎一条。”
元锦急了,李成蹊是疯了吗!他连现在做的噩梦都是小时候被李成蹊丢在森林深处的黑暗回忆。
于是他愤怒地攥起小拳头,猛凿了几下李成蹊后背,生气道:“你又要带我去森林!我不去!”
李成蹊顿了一下,道:“……你放心,这次不会再把你丢下了。”
元锦哪里肯听,想起往事,气得带了哭腔,一直怼他后背道:“你混蛋!李成蹊你个王八蛋!快点放我下来!”
李成蹊任锤,没理他。
元锦气昏了头,脑子里瞬间蹦出来跳马而逃的想法。他行动力也强,咬咬牙,身子一歪,就这么从马上摔下去了,滚出去好远。
李成蹊感觉后背一松,侧过头看见一个向后翻滚的红球,第一反应就是元锦的红色斗篷。再勒住马绳,往身后一瞧,哪里还有元锦!
他连忙掉转方向,朝红球的方向奔过去,飞奔下马后一把将伏在地上哭得发抖的小孩拉到怀里,着急地叫他:“阿元,元锦,怎么样?还好吗?哪里疼?”还好他在元锦坠马之前就有所警觉,放慢了速度,否则元锦不死也要被摔成残废。
元锦被摔得头晕目眩,脸颊上也磕破了一块,好在落地时不是头着地,倒是没什么大碍。
李成蹊松了口气,抬手重重地揍了下小孩屁股,斥道:“嫌命大是吧,还学会跳马了!想死直说,我满足你!”骂完还嫌不解气,又狠狠照着屁股抽了几巴掌。
元锦缩在他怀里,抓着他衣领,痛得哭出声来。李成蹊迅速心软了,抱着小孩哄:“……是我不好,不去森林了,我们回家。”
可就在此时,李成蹊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仿佛是什么装满了香薰的瓶子被打破了。
他闻多了脸开始热起来。突然间,马也受惊了,撒丫子跑得飞快,任李成蹊怎么吹口哨都不回来。
李成蹊闻得有些头昏,他知道这事儿不对,可已经来不及了。元锦已经开始慢慢溢出从未有过的葡萄芳香。
元锦分化了。
分化来得猝不及防,谁也没想到元锦会在打猎的途中突然发/情。
元锦嗅了两下,迷迷糊糊道:“蹊哥,你原来是薄荷味啊,好辣眼——”
李成蹊的心拔凉拔凉的,心想,完了。
他下意识想离发/情中的元锦远点,可元锦一直扒着他脖子不松手,甚至还不怕死地凑到李成蹊颈后的腺体处闻,小声道:“蹊哥,我好热啊。”
李成蹊用力地咬破下唇,逼迫自己清醒,艰难道:“……乖,把脖子露出来,我咬一口,做个临时标记。”
元锦迷迷蒙蒙,看见李成蹊唇上被犬齿刺破沁出的血珠,眼神才逐渐聚焦。下一秒,一双小手捧着李成蹊的脸,虔诚地含住了他的唇瓣,吻掉他唇上的血珠。
李成蹊懵了,心想,这谁忍得住啊。
元锦吮得嘴唇发白,又往他怀里挤,像小时候那样。
行。李成蹊想,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可元锦就是要挨C也不安分。
李成蹊抱着元锦,将他抵在粗糙的树干上,元锦刚挨了一下就嫌太粗糙了磨得慌;
李成蹊只能把他捞起来,让他放平身子躺在草上,元锦又嫌草太密,戳得他好痒;
最后李成蹊只能单手抱着这位娇嫩的祖宗,把元锦的披风解下来,垫在草上。
元锦刚躺上去,又哎呀呀地叫唤:“……好硌呀。”
李成蹊没听清,问道:“什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