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一个星期没有提出有关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我在努力地想哪种解决方式我才不会心痛,可是好象一种都没有。陶冶却满以为我会生下这个孩子,也许是为了赎第一个孩子的罪,他说蒙洁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痛苦,我无力地想,和他迎接一个小生命的到来,该是多么美好,可是,真的可以吗?
我们之间似乎永远都有一个默契,就是都不提起以前。我不问当初你为什么会走,他不再问当初你为什么要选择生下安静;我不问你为什么下定决心娶我,他也不问你为什么下定决心嫁我;我不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他也不问我到底有没有爱过他……我自有我自认为正确的答案,他也许也是这么想的。其实人都是这样的,总有一套自认不可击破的完美理论。
但是我和他有时间这么磨下去,肚子里的孩子是容不得我这么耗下去的,可是我的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迷茫中又拿起那张名片,想,心理医生真的可以帮我做出正确的选择吗?如果是的话,我该不该去见见这位医生?
第102章
102
我是越活越悲哀,以前再混乱,尚且可以下个决定,现在,没得选了。
电梯停下,我走出去,秘书小姐起身:“小姐你好,请问你有预约吗?”我点头,还未开口,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俏丽的短发,与生俱来的干练和温和,和煦的笑容向我莞尔:“丁蒙洁小姐?”我疑惑,点头,她再次微笑:“请进。”
我走进她的办公室,宽敞而舒适,最重要的还是——温暖,这种感觉好熟悉,像……像……像我曾经的“三人小窝”。我走到她的落地窗前,窗被淡粉色的窗帘拉得很严,光线很蒙胧,我转头:“你认得我?”她依旧是那个让人安定的笑容:“直觉,看来这次是我唯一一次正确的直觉。”她的这句话,我笑了,随即问道:“我坐哪儿?”“随便。”
于是我按直觉选了一张躺椅,不知道有多少人躺过这张椅子,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不顺心,他们躺在这里是什么感觉……“不打算和我说点什么?”那个温柔的声音带着对朋友的关心,我却摇头,在家里躺着不说话习惯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躺着,就自然更没有开口的欲望,我说我想躺着发发呆,OK吗?她没有任何不愉快,说好,然后拍拍我肩膀,放轻松点,发呆是不需要任何负担的。
她果真不再说什么,坐到桌旁看她的资料,那么专注,仿佛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那么坦然自在。我曾经以为心理医生的做法都是千篇一律的想要挖掘出我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然她没有,所以我或多或少地减少了心理上的戒备。我转头看着那层蒙胧的窗帘,呆呆的,思想就开始漫无目的的游弋。
可是很奇怪,思绪游弋出去又回来,而且竟然回到这位心理医生身上,我很奇怪地想如果她是我她会怎么样,或者我是她我会怎么样,想到这里,竟转头突兀地问:“如果你怀孕了,你会怎么办?”问完觉得自己很无礼也很无聊,怀孕了,能怎么办?无非就是两种可能,她那么理智的心理医生,又怎会有我这样的烦恼。
她出乎意料地瞬间抬头,有片刻失神,然后又恢复属于她的温和的笑,我开口,对不起,我随便问问。没想到她也说,那我就随便回答咯,当是聊天,对不对?我笑了一下,又是直觉,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而她的故事我虽永不会知道,我毕竟只是她的顾客,但是我还是她所说的“随便”的回答,可能我又直觉,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随便看待这个问题,包括她吧。
她用一分钟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很镇定很理智地对我说:“抛开一切外在因素,光从情感上看,取决于你和孩子的爸爸,四种情况,你爱他他不爱你,他爱你你不爱他,你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最后一句,“还有,你们相爱也可以在一起。”
无疑,前面三种是同一类。她想暗示什么,而可笑的是,我找不出自己和陶冶是哪种类型,我问:“如果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种呢?”她有一点惊讶,是啊,多么的简单的问题,只需要搞懂自己是不是爱他,只需要搞懂他是不是爱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问题出在谁身上?”她微笑着问,她的笑容,就算你不懂得回答,还是会说点什么,于是我说:“应该出在我身上,因为我看不透他,或者,他也看不透我,因为我的谎言让他产生了误解,但是现在……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复杂,没有人可以明白……”我累了,想想都会累,闭上眼。
她什么也没再多问,只是起身,走到窗边,“唰”的一声,窗帘被她拉开,万束日光穿过那么多高耸入云的大楼,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射进来,我条件反射地眯了一下眼。她却对着窗外无限享受地说:“原来今天的阳光那么灿烂。”
我不懂她的意思,所以没说话,她再次开口:“我都习惯了拉上窗帘工作,觉得很有安全感,不过要想知道天气怎样,还是要拉开来看的。”
我很混沌,好在理解力还剩那么一点点,所以我懂了。这个和我一样爱关窗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