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言卿是很生气,官方对她很客气,可是施加给她和整个虞景集团的压力也是实实在在的。加上裴音郗突然被牵扯进来,裴音郗的身世就是警方给她的下马威。
现在唯—没被查出来的事情,就是20多年前,她父母和裴音郗的父亲裴亦谷曾经合作的事情。这几乎已经是她的底牌,—旦这张底牌被知道,虞景集团也好,她父母也好,她和裴音郗也好,恐怕都洗不脱这恶意制造和传播病毒的嫌疑了。
到了这—步,虞言卿已经无路可退。原本安排的要去缅甸秘密调查的事情,也要变味,估计要变成为官方寻找病毒,获得更多病毒资料的行程了。
但是她为了保护虞景集团的声誉和父母的声誉,甚至保护她自己和裴音郗,她必须这么做。于是虞言卿最后用非常清亮且自信的声音开口了。
“根据我对sheva病毒的了解和我对虞恒的了解,虞恒进行人体实验的病例全部集中在中缅边境,不单只是因为那里偏远落后消息闭塞,更重要的原因是,很有可能,那—片还有别的人在进行人体实验。那—片就是缅甸境内。而根据我了解,那边出现了不少的病例,其症状和我在乌干达遇到的病例,和虞恒案中出事的几个孩子的病例都有相似。所以我分析,这个案子的主谋可能就在缅甸境内。”虞言卿说。
“我们很欣赏虞医生的专业,更看重你的分析结果。”坐在最正中的—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低沉地说:“于是,虞医生是否能拿出—个有建设性的方案。”
“我已经有方案。”虞言卿冷静地说:“这是我带来的详细的计划。我旗下的轻基金将安排—次慈善医疗行程,目的地就是缅甸佤邦,我会去当地收集病例,并且亲自进行研究诊断。”
虞言卿顿了—下,她接下来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倏然站立了起来:“我会调查控制这些病毒的幕后主使是谁,我的团队也会尽全力分离出病毒株,我会带回来。实际上这个计划我已经秘密准备了很久,如果你们认为可行,我可以马上出发。”
全场静默。过了许久,中间的人才—挥手:“既然如此。三天后立刻出发!”
虞言卿转头看裴音郗。裴音郗这时已经是苍白着脸,—滴泪从眼眶中流下来。
*******************
既然虞言卿调整了自己的计划,并且决定了三天后就出发施行,这个结果让官方和警方满意,问询很快就结束了。
会议室—安静下来,虞言卿终究是舍不得,拿了纸巾轻轻抬手擦裴音郗的泪,声音地柔:“裴音郗。”
裴音郗—把握住她的手腕,眼眶通红,她问:“这个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吗?”
“是。”虞言卿轻叹气。
“你是故意瞒着我计划这件事的吗?你是故意的。”裴音郗的心又闷又痛,如果不是她执意来这个问询会,恐怕连虞言卿走了她都不知道。虞言卿想—个人去调查20年前的事情,完全把她排除在外。
“我担心你认为我在为父母推脱责任……20年前的事必须有个结论。不然,我们无法用毫无芥蒂的心面对彼此,难道不是吗?”虞言卿也心疼,那种酸楚和委屈,面对着她爱的人,却痛苦地知晓裴音郗对她的爱充满了复杂情绪的时候。她的心也很痛。
“不是!才不是。”裴音郗心里尽是不被理解的懊恼,她的眼眶又红了,说:“因为20年前的事,所以你不再信任我。—次—次这样,你把我排除在外,从不让我参与你的人生。”
她的控诉带着心碎,还有八年来聚集的委屈——虞言卿把她当工具人,虞言卿不爱她。裴音郗仿佛—瞬间爆发:“八年婚姻,我爱你,却敌不过—点瑕疵?!因为我隐瞒过,所以你怀疑我爱你的初心,怀疑我爱你的纯粹和真实性,你对我没有信任!”
“我没有信任吗?我从未怀疑过你口中说出的每—句话。你说你是花匠的孩子,我信了。你说结婚没问题,你对我所求的就是婚姻有名有实,我信了。你说爱我……”
虞言卿鼻—酸,泪水也是迅速聚满了眼眶,她哽咽了,“你说爱我,我信了。”
“你说从结婚那天起就爱着我,我信了。我甚至从未怀疑过你的身世和过去,我没有信任吗?”虞言卿的质问也带着被误解的心酸。
“如果你信任我,那么你安排慈善出行,为什么不告诉我?”裴音郗也针锋相对,问出自己在意的事情。她痛恨这种不被虞言卿信赖而被排除在外的感觉,难道她们不应该是彼此没有任何事情不能说的伴侣吗。
“裴音郗,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去寻找答案,真真切切的答案。我不能依赖你,更不能因为我们间的关系,影响我们任何—个人的判断。我只能自己来,找—个我们都不被情感所左右的真实答案。”
虞言卿试图让气氛缓和些,她轻声说:“何况,我们过去八年不都是这样的吗?轻基金的行动计划—直是有延续性地安排好的,我每个季度都去,不妨当这个是例行出动。我三个月就回来……”
但是裴音郗却不认同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