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齐一怔,“太孙殿下?”
太孙殿下纨绔之名他自是知晓,且他们之间并无过多交集,太孙殿下在此时来找他是为何。
不待韩明齐想出个所以然,便见一明朗少年手持折扇,披着淡蓝色披风踱步而来。
“韩大人。”
韩明齐忙拱手行礼,“见过太孙殿下,不知太孙殿下驾临,臣有失远迎……”
客气话还未说完,手肘便被一把折扇托起,“是本太孙不请自来,韩大人无需多礼。”
韩明齐忙谢了恩,抬头却对上少年似笑非笑的双眼。
眼神分明是清澈见底,可不知为何,他竟从里头瞧见了一股暗幽。
这…不太像是纨绔该有的笑意。
韩明齐心神一怔,试探道,“不知太孙殿下可是有何要事?”
李云徵见他这般会察言观色,唇角的笑容更深了,“要事倒没有,只是有桩事要请韩大人帮个小忙。”
韩明齐眼皮子一跳,“太孙殿下吩咐,臣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李云徵收起折扇轻轻拍在手心,唇角的笑容逐渐消散,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本太孙要你必须做到!”
对上那双幽深沉寂的双眼,韩明齐心神大震,这位竟一直在藏拙!
这时候的韩明齐终于明白,李云徵所谓的小事,恐怕并非真的小事。
韩明齐拱手正色道,“太孙殿下请吩咐。”
“韩大人做这顺天府尹二十年有余了吧。”
韩明齐,“是。”
“想必韩大人必有不少挚交好友,或是亲信,且对京城各处应该也了若指掌。”李徵漫不经心道。
李云徵说的缓慢,韩明齐却听的心惊rou跳。
他做了二十余年的顺天府尹,哪能听不出李徵的言外之意。
不待韩明齐出声,李云徵又转了话题,“韩大人看清眼前的局势了么。”
韩明齐此时已屏气凝神,打起了十二分Jing神应对,“臣不敢妄言。”
李云徵似是早料到他会如此说,轻笑了声,看向他,“韩大人如今不敢妄言,可想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若父王得知韩大人是假意投靠,韩大人觉得以父王的性子,会如何。”
李云徵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叫韩明齐心神大乱。
“臣不明白太孙殿下所说何意。”
“去年九月,韩大人给洬江楚府寄了一封信,收信的是…”李云徵看着韩明齐僵硬的身子,靠近他轻声道,“楚二小姐。”
“如此,韩大人敢妄言了么?”
韩明齐此时已是惊恐万分。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件事竟会被太孙殿下得知!
“韩大人不仅是个聪明人,也是位有情有义的挚友,若贺若国师泉下有知,定不会后悔交韩大人这个朋友。”
听到这里,韩明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震惊的望着李云徵,难道,婈儿身份暴露竟是他所为!
“韩大人不必害怕,本太孙知道的远比这多的多,若本太孙有意为难,此事早就已东窗事发了。”李云徵看穿了韩明齐的想法,转头看向摄政王府的方向。
“本太孙要韩大人做的事很简单。”
韩明齐眼神复杂的看着李徵。
他到底是从何得知婈儿的身份,又是何时知道的。
眼下以此来威胁他,又是想要做什么。
“皇祖父时日已无多,韩大人觉得父王与忠王谁能打赢这场仗。”
韩明齐身子一僵,“臣不敢妄侧。”
“父王与忠王都是一类人,明着宽厚仁慈,实则手段狠辣,戾气太重,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视百姓性命如草芥。”李云徵仿若没看见韩明齐因惊恐而瞪大的双眼,自顾自道,“温和的外壳一但撕破,便是面目狰狞。”
李云徵偏头定定看着韩明齐,沉声道,“云宋有王叔坐镇,边界暂且安定,缺的是一位治世明理的君主,韩大人真的觉得,他们二人合适吗?”
李云徵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韩明齐瞳孔放大,心跳如雷。
太孙竟然,意在龙椅!
“而于私,父王当年明哲保身,弃了挚友挚爱,眼睁睁看着沈府惨死,且东宫亦参与了那场追杀案。”李云徵垂眸,看不清眼底的颜色,“如今,她回来报仇了。”
“王叔那般爱她疼她,定然是要护她到底,韩大人觉得,父王与摄政王相争,谁能赢。”
韩明齐明白李徵的意思后,失声道,“摄政王无意那个位子。”
李云徵,“哦?”
“韩大人这般了解王叔?”
韩明齐一滞,不是他太了解摄政王,而是他太了解雪央。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摄政王很像雪央,都是一样心怀天下,却无意俗世功名。
“本太孙当然知道王叔无意,可是,他总要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