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目光软下来,身子也跟着软下来,泪水更加丰沛地涌流,轻声哽咽道:“我不是想试探你,我只是想看看你。”
她眼角泛红,粉面融光,如芙蓉泣露,看得谈璓心软身硬,欲火高炽,哪有功夫再与她计较什么,一层层剥开衣衫,露出那玲珑玉体,比记忆中更见消瘦。手掌贴着她凝脂般的肌肤滑下去,抚过肩头,双ru,在盈盈腰间流连,半晌方往销魂处去。
燕燕紧张起来,他手上的薄茧刮得她一阵轻微的刺痛,伴随着酥麻的快感,令她浑身战栗,热意漫延,一声又一声地呻yin。
药效与情欲混杂,谈璓一发急不可耐,褪下衣裤,近乎鲁莽地向她索取欢愉。燕燕久未经事,疼得秀眉紧蹙,不住叫他轻点慢点皆是无用,一张脸chao红漫漫,又是泪又是汗,两只手攥着床褥,不忍心像从前那样抓他。
她知晓他一片真心,却无法回报,终究是要别离,只能在这短暂的相聚里多多爱惜。
黑漆大理石床沉闷地响着,罗帷间靡靡香动,盖过香炉里的清幽柏子香,又透出那么一丝。
翻来覆去,云雨几重,两人皆从水里出来一般,身上shi漉漉,分不清是谁的汗。燕燕闭着眼睛,只是喘息,谈璓终于恢复几分理智,将满身霞色的娇人抱在怀中,吻她一双红唇。
“一股油腥味。”
燕燕有气无力地推他一把,道:“嫌弃你就下去。”
谈璓笑道:“于老板,这是我的床。”
燕燕道:“我给你五百两,现在它是我的了。”
谈璓道:“我答应卖给你了么?”
燕燕半梦半醒,呢喃道:“卖不卖,你都是我的。”
谈璓发现被她话里占了便宜,笑着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下床去打水来给她清洗。原还有事要说,见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只好等明日再说。
睡了一两个时辰,天光微漏,谈璓便要去上朝,满怀温香软玉,自是不舍,磨蹭了好一番,才起身梳洗。出门时,叮嘱下人不要进去打搅她。
燕燕已经醒了,在昏暗的帐子里发呆。
昨晚的事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中,她本来是要与他把话说清楚,从此了断的,现在这样,话是说不清了,了断还是要了断的。不然纠缠下去,白白耽误了他。
她忍着酸痛起身穿了衣服,斟酌再三,写了几句话压在桌上,戴上面具,去寻淇雪。
淇雪见她一夜未归,料想是被谈璓缠住了,此时正忐忑不安地在内院扫地。
燕燕找到她,压低声音道:“回房收拾东西,我们速速离开这里。”
淇雪见她犯了事要跑路的样子,惊恐道:“夫人,您真把谈大人给……他还好么?”
燕燕瞪她一眼,道:“他好得很,快点,等他回来便走不了了!”
今日是例朝,文武百官一大早乘轿骑马赶往皇城,各条街道上,各色轿子一顶顶匆匆抬过。晨光渐亮,悠扬的钟鼓声在重重殿宇间回荡,鸿胪寺官员带领着百官在皇极殿外依次排好。
等了一会儿,却见蒋芳走出来道:“皇上今日圣体欠安,不早朝了,诸位回罢。”
这样的闹剧不是第一次了,众人虽不至于诧异,难免有些不满,无可奈何地打道回府。
潘伯彦与谈璓往停轿的地方走,一路和他抱怨皇帝的懒政。
谈璓心不在焉地听着,口中也附和两句,上了轿子,便催促轿夫快点回府。
??第七十二章 将错就错(上)
谈璓终究是个书生,于那调风弄月的闺房之乐并非不爱,只是需得是意中人。坐在轿子里,他想着燕燕应该还没起,回去便能看到一幅海棠春睡图,唇角不禁上扬。
乔装改扮过的高嬷嬷驾着马车等在谈府后巷口,燕燕与淇雪从角门溜出来,上了车,三人往城外去。
燕燕坐在车上,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谈府,不禁落下泪来。
再好性儿的人,容忍也是有限的。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谈璓的心意,这回发现她走了,他想必也就死心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若不是怕牵连他,她何尝想如此。
淇雪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叹气。
马车汇入街道上的车流,快到城门时,因有车队在前面等着出城,便慢了下来。
一名女子穿着玉色纱衫,白绫弹墨裙,腰间束着柳绿汗巾,款款走到车前,道:“敢问竹香姑娘可在车上?”
三人俱是一惊,高嬷嬷警惕地打量着这名模样体面的女子,道:“你是何人?”
女子微笑道:“我是老夫人身边的尺素,老夫人想请竹香姑娘过去坐坐。”
老夫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行踪?燕燕心中奇怪,就算昨晚的事被老夫人知道了,也不至于派人跟踪罢。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不去怕是出不了这城门。
思量片刻,燕燕擦了擦脸,带着淇雪下了车。尺素领着她们走进附近的一间茶楼,上了二楼的包厢,谈母穿着石青色的缂丝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