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卿平常时一月一chao,而孕中有所不同,怀胎十月只在孕中时历chao期一次。虽与平常时的chao期无甚大异,可念在卯卿有孕在身,行事时需加倍小心,不可过分鲁莽。
万嵎听到孙大夫说纪殊无事,才稍稍安心些许,可想到二人还要共度此次孕中chao期,心绪又有些杂乱。
孙大夫走后不久,纪殊才缓缓醒过来。入夜已深,家仆们都歇下去了,只有守夜的丫鬟待在门外。纪殊睁开眼,渐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万嵎抱在怀中。
“醒了?”万嵎细心将纪殊颊边几缕碎发拨至耳后,温声问着:“你睡了一天。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吧。”
纪殊撑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喃喃道:“没想到能睡这么久……”
“你chao期来了,多将养些也未尝不可。”纪殊睡久后总有些腰疼,万嵎替他揉着腰,一边道:“往后身子若觉有不适,立马差人告诉我。”
纪殊轻轻应了一声,转眼看见万嵎眼中斑驳的红血丝,一时有些愧疚,“也不是什么大事,怕耽误你,不说也罢。”
万嵎沉默着,没有立刻作声。许是这段时间忙起来,需在京中走动之处也越来越多,难免沾染些人情世故,万嵎身上那股横冲直撞的锐气收敛了不少,较之先前更多了几分按兵不动的沉稳。剑眉微蹙,薄唇紧闭,缄口不言时,沉郁得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诚然,孔武有力,壮志凌云,万嵎这般的人,最是让众人倾心敬慕。偶尔柔情起来,简直让人溺毙在那双深邃的眉眼中。纪殊尚如此,何怪蓝桥亦然?人皆有七情六欲。除却这个蓝桥,定然还有许许多多女子,弃遗之物也情愿拾之,隐秘而热烈地爱着那个遥不可及的人。此为情也。情而不得亦是情。
说起来,阮怡棠还算幸运的,万嵎曾爱她,怜她,到如今,也不免惦念她。
纪殊不是不能理解万嵎与阮怡棠之间斩不断、理还乱的情丝万千,说到底,是他介入了他们二人之间。可他终究不能释怀。无论如何,万嵎如今是他的男人,二人有携手相伴的名分,更有结契合一之实。可阮怡棠生辰那日算怎么回事?万嵎回来得那么晚,当真只是和阮姨父议事?阮荣口中所说的“瞒天欢”,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些天来他屡屡想着这件事,京中局势不平,万嵎早出晚归,他虽知道自己不该太过猜忌什么,可这样的日子几乎要将他逼成一个不识大体的怨妇。
万嵎那夜当真和阮怡棠偷享一晌贪欢了吗?
若是真的,他们该是怎么做的?万嵎心悦阮怡棠已久,做的时候会不会觉得阮怡棠更能让他舒服?
这些天来,万嵎究竟是因政事而忙碌至此,还是实则在同阮怡棠私下会面?
疑虑繁杂之时,万嵎的沉默更似是默认。虽榫君的气息之于chao期中的卯卿如饮鸩止渴的烈药,可脑海中却频频浮现出万嵎同阮怡棠私下幽会时种种亲热景象,纪殊忍无可忍地止住了万嵎替自己揉着腰的手,只道:“既然回来了,就赶紧歇息去吧。”
万嵎却反握住了纪殊的手腕,将他整个环在自己怀中,鼻尖细细摩挲着纪殊修长的颈侧,呼出的热气柔柔抚过他后颈的小粉豆般凸起的软rou,低低问:“不做吗?”
卯卿后颈的软rou本就娇嫩,chao期时更是敏感,既得榫君的抚慰,自然是舒服的,纪殊鼻腔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喟叹,可很快回过神来,想挣开万嵎,“夜深了,你也累了。”
纪殊身上的香气变得愈发甜腻,那声nai猫似的嘤咛轻柔如飘羽落地,却仍是被万嵎听到了,纪殊身处chao期,不可能不想要,交欢合一本就是榫卯之性,可他不知纪殊为何要拒绝他。万嵎稳稳搂着纪殊,任他在自己怀中轻轻挣扎,忍着下处已然昂扬的凶狠,尽量温柔地问道:“我不累。曈儿当真不想要吗?”
纪殊不知为何有些想哭。万嵎的这般温柔本该有阮怡棠的一份。或许,在他视线所不及之处,万嵎待阮怡棠的种种温存说不定还要厉害过这般。如此想着,眼泪便溢了出来,神思亦变得钝然,万嵎吻他时,纪殊甚至没了回应。
灯烛摇曳间,床幔轻掩,衣衫尽褪,万嵎几乎将纪殊送入了云端。
榫君血脉中涌流着一股野性,凶狠地侵占与粗鲁地征伐,欲望如同镌刻骨髓般难以遏制,在卯卿发情时更是如此。
那股甜腻馥郁的香气是最浓烈的情药,尤其是结契合一之后,几乎没有榫君能拒绝自己卯卿的引诱。万嵎在将纪殊拥入怀中时早已硬了大半,况且纪殊怀孕后便比以往更香了许多,他每每闻到都疯了似地想和纪殊翻云覆雨,共赴人间至乐,可顾及到纪殊有孕在身,只能咬紧了牙一忍再忍。
纪殊的身体依旧是火热的,shi热的小xue紧紧容纳着他巨大的粗jing。他抬起朦胧泪眼看向万嵎时,万嵎几乎快忍不住了,抽插的动作都随之凶狠了几分,叫纪殊哭着连喘好几声。
“曈儿怎么哭了,是哪里疼吗?”万嵎深深呼着气,强迫自己放轻了动作,俯下身细细吻去纪殊脸上的泪。纪殊竟然偏了偏头躲了过去,死死咬着唇,沉默着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