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点,一台黑色宾利雅致开进薛宅大门,车停后,从后座下来一位身材高大的西装男人,看似三十岁左右,成熟稳重。刚进门女佣迅速迎上去。
“爸爸呢?”
程弈庄问的是岳父薛宗廉,昨夜女佣芳姐转告他,在他休息期间薛宅已来过两次电话,说是薛宗廉让他早上务必先到薛宅去见他。
“他在书房等你!”
回答程弈庄的并不是女佣,他这才发现在客厅中间的华丽吊灯下站着的中年女人,她是名义上的岳母,薛宗廉现任妻子,薛白桦的继母沈聆秋。养尊处优的贵妇生活让她的外表比真实年龄年轻十几岁,仅有四十岁的样子,一身素雅裙装,笑容温和优雅。
“秋姨!”跟着薛白桦的称呼,虽然薛白桦从来对她没称呼。
“快上去吧!”沈聆秋微笑说。
程弈庄点头上楼去,整栋别墅非常安静,大概吃过早餐都已各忙各事。
薛宗廉与现任妻子沈聆秋育有两子两女,大儿子薛慕琅只比薛白桦小20天——也就是说薛白桦的母亲与沈聆秋同时怀胎,又是一个“金屋藏娇”的故事。
而发生在这位岳父身上的“金屋藏娇”却不止一个,除了现任妻子,他在别处还有一个家,另一个女人也为他生育了两个女儿。不过,这位“娇”不用藏,她与两个女儿的存在从来都不是秘密,已被众所周知,且被认可,包括沈聆秋。所以人们都知道薛宗廉有大小两位老婆,薛家有两位少爷五位千金——实际上是六位,只不过跟随前妻离开的大女儿薛白樱早已被人遗忘,人们只当薛白桦是薛家大千金。
关于薛宗廉这位小老婆,大部分人都知道她与薛宗廉的一段忘年恋,却极少人知道,她曾经还是薛白桦的同学兼好友。当年薛白桦才新婚第二天,自己的父亲却一早就带着“小妈”踏上了欧洲蜜月之旅,仿佛结婚的是他们,而且,他们的第一个女儿与薛白桦的儿子是同一个月出生……
自己的同学兼好友成了父亲的情人,并且与父亲生下妹妹——程弈庄不能体会,这对薛白桦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除了这两个女人,薛宗廉不见得没有别的“金屋藏娇”,关于这位岳父的风流传闻程弈庄听的不少,前不久就偶然听说,他最近与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在一起,当然,这个传闻是真是假他并不知道,也无需知道。
“爸爸!”
程弈庄敲门进入书房,薛宗廉正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身上还穿着运动装,他有早上锻炼的习惯,且酷爱网球,程弈庄跟他打过不少网球,至今还从未赢过他。
“坐吧!”
薛宗廉示意程弈庄坐下。与他妻子一样,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也顶多只有四十的样子,头发依然黑而密,五官轮廓依旧不失鲜明,不难看出年轻时必定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如今经过岁月的磨砺,在他脸上遗留更多的是属于一个中年男人的沉稳与睿智。
程弈庄在另一张椅坐下,一名女佣敲门进来,把一杯茶放在他手边,另一杯换下薛宗廉喝了一半的那杯。女佣离开后,薛宗廉先开口说:
“你怎么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虽语气没有责怪,但话确实是一句责怪的话。程弈庄只说:“她想一个人静静。”他更想把她一起带回家,如果她愿意的话。
“什么时候的事?”薛宗廉声音平静。
“上周五凌晨3点左右。”说的是国内时间。
“怎么去的?”声音低了些。
“在浴室割脉,被发现时已深度昏迷,送医院因失血过多,没抢救过来。”程弈庄如实回答,并补充了一句,“她生前、可能患有抑郁症。”
薛宗廉沉默,程弈庄也沉默。
过了一会,薛宗廉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问:“她很伤心?”问的是薛白桦。
“人之常情。”
“你快把她叫回来……”薛宗廉放下茶杯,“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那里。”
“她办完事会尽快回来。”
“办事?办什么事?”薛宗廉突然看着女婿。
“她从白樱手上把母亲的房子买下,还有些手续需要办。”
薛宗廉顿时冷哼了一声:“这就是她教的好女儿!母亲尸骨未寒倒马上拿着房子卖钱了!”
程弈庄不语。
薛宗廉又端起茶杯,但没喝只端在手里:“这段时间你多关心关心她,她从小有什么都放在心里不会跟人说,伤心也好烦恼也好,你要细心些。”
“我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薛宗廉没再说什么,两人都在喝茶。再次放下茶杯,薛宗廉的表情温和起来:“周末带小楠过来吃饭吧,有段日子没见小家伙了,有些想她了!”
程弈庄也放下茶杯,微笑答应:“好,小楠也想外公了!”
离开薛宅程弈庄回到经济中心区摩天大楼72层的办公室,开始了忙碌的一天。作为程氏企业之主,他在工作上从来都怀抱十二分Jing神做足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