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这个电话以及突然闹着回家,足以体现出心里藏着事,又磨磨蹭蹭地没和他说。
晏千起身,拉出她身侧的餐椅,坐下后比之前更有耐心:“是不是我回来得迟了,不高兴?”
云月摇头:“没有。”
“那怎么了?”
“……没事。”
“你过来说。”
“嗯?”
云月疑惑的时候,男人再次起身,将她拉到怀里抱起来,自己坐下后又将她按在腿上坐着,就像是大人哄怀里的小孩吃饭那般的姿态,单臂环过她的腰身,唇息靠在耳边:“有什么事你告诉我,能不能解决的我都帮你解决。”
难怪别人说恋爱不要隔着电波和手机屏幕去谈,有什么事就见面,还不行就拥抱接吻,近身接触交流比再多的话都有用。
“可是。”云月垂头,“你也没告诉我啊。”
“我没告诉你什么?”
“当年……把我从医院救走的人,是不是你?”
坐在他腿上,云月很明显地感知到男人的微怔,心里的预感越来越明显,他果然是没打算告诉过她。
晏千搂过她腰腹的手劲紧了紧,声音平缓:“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
“是。”
他答得太果断,以至于云月不自觉抬头看他,熟悉的眉眼,眸光深邃,没有再多做隐瞒的痕迹。
“那我再问你。”云月说,“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以为他不想说,那么即使她问,得到的大概是敷衍的回答,比如顺便救人,想学雷锋做好事留名之类的话。
可回应她的是男人愈加靠拢压抑禁锢她的手臂力道,好似将她揉入骨血之中,以及那低沉得只有他们两人听见的嗓音:“告诉你,又怎样,你当时会喜欢二哥吗?”
——不会喜欢的。
她明明那么地讨厌他。
她明明依赖晏南风,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侥幸存活,是晏南风的心慈手软,她不会想到世间还有这样一人,为她卸下全身的冷漠,给她为数不多的耐心和温柔。
对他而言,不说出来的结果最好,不然就要面临最残忍的有可能——万一她知道救她的人是晏千,还继续喜欢晏南风呢。
索性就瞒着吧。冷傲少年的心思,从萌发到最热烈的时态都被掩藏得很好,除了,只有他自己没人知道的那天的那件事——是他抱着女孩从手术室出来后,在离开的车上,趁她昏迷时,印在她头发上的一吻,那时的他,连她的额头都不敢肆意触碰。
被男人湛黑眼眸里的情意所覆盖着,云月恍惚如梦,喃喃自语:“可是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你会吗?”
“我……不知道。”
看她小脸无措,陷入沉思,像是真的在假设倘若当时知道的话,那会不会是另外一种不同的结果。
晏千揉揉她的发,“好了不想了,先吃点东西。”
“我不想吃。”
“现在是饭点,你不想吃东西,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
男人唇角漫过笑意,抄起她的腰身站起来,托着她的手并没有放开,换了个方向便将人以公主抱的姿态抱在怀里,“我知道了,按你的意思做。”
云月:“?”
不是——
他知道什么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
她只是暂时没胃口,不是想去床上被喂饱……
自从她脚受伤之后两人一直保持和谐的夫妻相处模式,因着住院这些天他一直没有过火的行为导致云月以为他对需求并不是很高,然而随着上楼梯的速度渐快以及她感受到男人唇息间加重的呼吸,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低声叫他:“二哥……”
这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男人只是垂眸看她一眼,好似在说,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放过的。
以前的事情他们没有必要去想,假设可能真的有那种结果又如何,只要此时此刻在一起就足够,没有什么比当下手里抱着这具柔软身躯更让人心动神摇。
卧室的灯还没有开云月就被放在床褥上,铺天盖地的吻倾覆而来,平时对女孩子东西不感冒且不了解的男人在解衣扣这方面格外在行且迅速。
昏暗之中云月抓住他的肩膀,“还没……洗……”
她在医院待过一天,还去其他病房串门,不洗澡的话总觉得不干净。
晏千稍稍抬头,眸中带笑:“原来舟舟还是喜欢浴室?”
她恼火瞪他,她哪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单纯地想要洗一洗罢了。
她有手有脚的,他仿佛视而不见,从楼下抱到楼上,从卧室抱到浴室,将人放在盥洗台前还拿了条浴巾垫在冰冷的台子上让她坐下,镜中的她后背光滑白净,漂亮的蝴蝶骨相对称,骨感极佳,仿佛自带一种来自艺术的欲念。
海藻般的头发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