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凤儿道,“通哥,你去哪了。一大早就不见人?问秀哥秀哥也说不知道。你们不是一向形影不离吗?”她语带几分调侃,貌似看出了一点端倪。
海棠也道,“通哥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有点事。”李安通开口道,“一点私事。裴俭你好好养伤。你们先回长安,不用等我,我自会回去。”
赵启秀一直坐那,也没抬头,等到她转身离开,才敢抬眼。现在有什么事也不喊他一起了。
这就是她的态度!
他郁闷地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是码?算了。自己又何必执着,正好断了这份情意。
可话是这样说,眼却情不自禁地追随着意中人的身影,直到看不见。
可恶的李安通!
随她去吧!
李安通回到花隐的住处,两人均已不见,只余下空落落的屋子。都去哪了?屋子后面是一大片已榭的桃花树,伴随着绿意柳枝飘摇,院子里还有一只被栓着的大黄,见到她幸福的犬吠着。
正要上前逗狗,只见青绿如翡翠的小河上,泊来一只小木舟,里面尽是荷花莲蓬,满当当的,碧油油的,舟中有一人,以翠荷叶覆面,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本绣像小说。
大黄看到人有点兴奋,汪汪的吠着,小船来到屋子附近,这时,李安通又听到熟悉的兰陵画画的声音,“哈哈!你在这里了。”
又对着小船上的人喊道,“琴引,你来了!”
25骑騄駬,蹑青云(3)
李安通见小船里许久不动,不一会儿,荷叶拿开,出来一个俊美公子,白衣白发,气质清雅,可人太瘦了点,可以说是弱柳扶风了。他手持大荷叶,笑得像一朵小白花,可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这男人略微有点娘?
经兰陵画画介绍,才知,这人在西卫里排名同样倒数,没有比他好一点,因为身子骨极弱,是个药罐子。幼时家中有人给他算命,说他命格太Yin,活不过十五,唯有极凶煞的西卫才能镇得住。
琴引家里有四个哥哥,他的母亲发疯地想要一个女儿,偏生最后一个还是儿子。可也许是听到她的祷告,把琴引生得十分娇气。
他家里人怕琴引短命,就把他从小送往西卫,交由表哥花隐照顾,还指望着花隐能带着这个弟弟一起飞黄腾达。不料十多年过去,他们仍处于西卫的最低层,搞得他们都不好意思说他们是西卫的人。
花隐武功极高,琴引整日生病,想学也有心无力,大部分时间都在看哥哥练剑。两人虽为兄弟,情同父子。
琴引见到李安通,突然点评道,“一看阁下的武功就不太好。”
李安通道,“是不怎么好。”
“你在我面前,是无所遁形的。因为我从小就接触武学,看人奇准。你看,你身上带着这么多剑。真正的高手,都只带一把。武侠小说里说,片叶即可伤身。这你知道吧?”
李安通点点头,“我听过,没看过。”
“这都没看过?《碧情剑侠传》啊,这么有名,你没看过?”
李安通摇摇头。
“《憨汉侠踪》呢?”
李安通又摇摇头。
琴引长叹一口气,“这些都是经典的武侠小说,你都没看过。这可不好。你不会也是西卫最低一级的人吧?”
李安通道,“我没有级。”
“你没有级?怪不得,那你身上的剑赶紧收起来,等下的西卫大会,可全都是高手呢。”
李安通想了想,“好啊。”反正她现在也提不了剑。
花隐也走了过来,原来他去买酒去了,“出发了。”见到琴引,和他后面的船,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省省心?下次生病了,你母亲又要说吾。”
“咦?”琴引摇着脑袋,“不对不对,这是吾自己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你别和她说就是了嘛。”
李安通解下另外两把,只带了一把鬼彻在身上。出门见花隐,不仅带了酒,还带了一篮子糕点,就像是去踏青。
“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
花隐道,“你等下就知道了。黑水崖上没吃的,饿了可不好。”
兰陵画画道,“哟哟哟。这是为琴引准备的啦。琴引身子骨娇弱,受不了饿,吹不了风。”
“可不能这样说喔。画画的,我身子骨虽弱,可对武学极有研究。我以后可能要做一个武学理论者,著书立说,我已经在准备了。”
惠风和畅,天朗气清,李安通听着他们的交谈声,一时忘却了昨日的烦闷。四人走到大江边,边上停着一艘大渡船,坐船的人很多。
“都是去黑水崖了吗?”她问。
“当然不是啦。”兰陵画画道,“他们到了鳄鱼潭就下的。去黑水崖还要过去,至少要坐一下午的船。”
“这么久啊?”李安通暗想,是该买点吃的带身上的。她张望了一圈,刚见江边有叫卖的小吃,裹着白白的青绿叶子,是糯米粽子。
“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