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是要银子吗?这就是吾的赏金任务,可是雇主临时变卦,不知所踪了。吾拿不到银子。现在生意难做。你若是真的要银子,吾只能把这个给你。”
债主吓了一大跳,大吼一声,“你神经病啊。你既然没钱,为什么要租这么贵的铺子?你知道不知道,这铺子地段很好的。”这是他最好的铺子啊。
花隐道,“吾喜欢这里。这屋子在小河边,后院还有大片桃花,靠近致雨Yin阳台,吾不能没有花,亦不能没有风景。”
债主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他无奈地摇摇头,自己算是遇见个傻子了。“那你自己去换吧,有了银子再说。”还能怎么办,那粗壮的手臂不正在流血吗?他惹不起啊。债主摇头晃脑地离去了。
花隐皱眉道,“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这是一个好人。吾很欣赏。”
李安通暗想,原来天下还有比她还傻的人……
不过刚才她听到了什么?任务!花隐会不会也是西卫的人,那他也认识顾泽咯?可是他这武功不比顾泽差啊,不是听说顾泽出场费一万两一次吗?两人怎么差距那么大。
她说出自己的疑问。
花隐道,“因为,他是顾泽顾行霈啊。一切皆为虚妄。世人只能看到他顾泽,看不到吾花隐而已。”他动手给自己包扎伤口,
又道,“世道艰难。一万两一次的,那个肯花钱的人,是个女的。”
所以呢?“女的又如何?”
花隐道,“女人只看脸。”
李安通阿了一声,只听他淡然道,
“其实,顾行霈,废物耳。”
李安通惊讶地问,“为什么?”她一路听来的都是说顾泽多么多么厉害,倒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不行。
“一个心中无情的人,才能练就一把无情的剑。幸亏他退隐了,不然他活不久。他退隐。是因为他知道他将死。”
“你既觉得和他差不多,为什么不和他比一下?”
“我说了,一切皆虚妄。”花隐包扎完,再次起身。天已大亮,他又亮出布幔,可毫无生意。一两一次,价格定得太高;黑水镇的人,生活水平低,对“戏法”不感兴趣。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小孩,仅五六岁,哭闹着让娘亲付钱,想看花隐变戏法,被娘亲打了一顿,被拉走了。
到了晌午,仍然无客。她多次想起身离开,又不想回去面对赵启秀,仍然坐着。
午时吃饭,还是李安通掏的钱,买了隔壁的牛rou饭,花隐道,“多谢。”然后当着她的面,十分自然地把两份都吃完了。
她微张着嘴,“没事。”算了,一顿不吃,饿不死。
刚吃完,就听见一个油腻的声音响起,“哟哟哟,这寒酸的样儿啊。”
25骑騄駬,蹑青云(2)
一个风流的白胖公子走来,手挥着扇子,“这什么玩意儿啊?”
李安通替花隐介绍道,“砍人,一次一两。”
公子道,“好哇。什么刀都可以吗?”
李安通看了一眼花隐,替他回答,“是。”
公子指着一把最锋利的大刀问道,“这个也可以吗?”
这个,李安通不确定了,花隐回道,“对。”
“好哇。”公子道,“你若是死了,我可不负责哟。”他扔掉扇子,轻松提起这把大刀。
李安通惊讶地想,这胖子居然也是练家子。
“我来砍你拉。你可别喊疼哟。”公子眼睛弯弯,白胖白胖的脸,笑得像朵卷心菜。
突然他收起笑容,凝神朝花隐身上砍去,咣当一声,刀遇见人的肌肤,竟神奇地反弹了回去。
公子恢复笑容,“哎哟。我输啦。真是讨厌讨厌呢。让我再多付几两,多给我砍几次呗。诺,这是十两。再加九次喔?”
花隐瞥了他一眼,“可以。”
刀起心落,一连几次,不仅连肌肤都没伤到,血也没流几滴。
“真是讨厌呢。”公子哈哈笑道,“花隐就是花隐拉。”
“你们认识?”李安通道。
“岂止呢,”公子进入屋内,对花隐道,“哎哟,小隐隐,赶紧收铺了,赚了十两还不够够吗?”
“……”花隐收起布幔,又开始歇业了。之前债主上门他歇了一次,为了认真吃午饭,他又歇了一次,加上这一次朋友来访,算是三次了。都这样做生意,还能赚什么钱?所幸他要求不高,每日只要一两。
可一两有时都不一定赚得到,故而花隐经常饿肚子。
“我叫兰陵画画,不知朋友叫什么?”他问李安通。
“额。李安通。”
“哇。真是一个好名字啊。安通安通,既安又通,世人哪有这样的本事!俗话说啊,名字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事情。若是名字取得好啊,那可不得了啊。你瞧,西宋开国皇帝,赵益,赵益,益者,饶也。这就是皇帝的命啊。安通兄弟,你知道吗?我爹娘就是没有把我的名字取好啊。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