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娇的性子是不拘小节的,但因为自己的悲惨遭遇,担心会重蹈覆辙,她便一直将女儿拘在家中。平日里也不教习武,只让其学些女红中馈,期望女儿能够普普通通地过一辈子。
白玉昕的回答让封无命一愣,梨花教教主他没见过,但到底听过其名讳。真没想到一代女中豪杰,却如此迂腐,不但不让女儿习武,连出门都不许。
他摇摇头,评价道:“无法想象。”
无法想象堂堂一个门派教主的千金,居然被养成了一个“废物”?白玉昕似乎听懂了封无命的言外之意,但她没有资格评判白若娇的做法是对或错,便笑笑,岔开了话题。
☆、受人指责
恶魔城出了名的富饶,这些财富却不是封无命抢夺得来的。他虽坏名声在外,但世人对他作恶多端的评价,大多是在说他杀人不眨眼,而不是掠夺钱财。
事实上,恶魔城里生活的人之所以如此富裕,仰仗的是这里有几座金矿,以及城主封无命经商有道。因为他有钱又豪爽,恶魔城附近不少商人喜欢同他合作,客栈、赌场、钱庄等,不少容易赚大钱的生意,他都有所涉猎。
又因他恶名在外,没人敢到他开的店铺里闹事,可谓是一举多得。
这回出门,封无命就是约了几个从京城赶来的商人,商量合伙做生意的事。
最近江湖上已经传遍了,他把武林盟主和梨花教上任教主的女儿当丫鬟使唤的事,这几个京城商人特地前来找他做生意,自然也听过不少关于他的闲言碎语。这会儿看到一个脸上有胎记的丫鬟跟在他身边,便知道那流传的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传说封无命桀骜不驯,从不将武林盟主放在眼里,看来亦是事实。
不过几人都是老油条了,见了白玉昕亦目不斜视,全当什么都没看见。
封无命面对送钱上门的客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因着目的明确,双方很快聊开了。倒是白玉昕在一旁也听不懂,对他们谈话的内容也无兴趣,待着有些无聊。
只盼望着封无命什么时候能忙完,在回不详殿之前能到街上逛逛,她也好再饱饱眼福。
正想着,忽然封无命将自己的钱袋甩给她。“你,出去给我买点茶叶,一个时辰后再来这里找我。”
白玉昕接过重重的钱袋,喜形于色,“遵命教主!”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心血来chao想买茶叶,这都是给她闲逛的机会啊!
倒是对面几个商人以为封无命是故意支开她,毕竟他们渐渐深入的话题,也算是商业机密了。
白玉昕离开了酒楼,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高兴极了。她拿着钱袋,先找到茶叶店,给封无命买了他平时爱喝的茶叶,然后仔细藏好剩下的钱,开始四下闲逛起来。
很快,她发现自己脸上的胎记太过引人注目,索性买了顶帷帽,又转到另一条街道,这样一来就没人“认识”她了。戴上帷帽,果然方便许多,没人再偷偷摸摸地盯着她看,她可以更自在地吃小吃,买小物件。
一个时辰逛下来,她还真收获不小。因为不敢也不好意思用封无命的钱袋,她花的都是自己的月钱,买买买之后,她的小荷包不出所料扁了许多。但是她心情好,也不介意自己又变成一个穷光蛋。
反正不详殿里好吃好喝,衣服鞋袜也会发,她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
眼见时辰差不多,又认不得路的她刚想找人询问一下刚才那间酒楼怎么走,就听到坐在一旁茶寮里的人在谈论封无命。
“听说上回那个胆敢来咱们这挑衅的小门派,教主亲自带人将整个门派的人都……”说话那人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说到最后,还比划了个咔嚓脖子的动作。
“天啊,竟如此残忍。”坐在络腮胡子对面的一名妇孺惊叹地捂住嘴,显然被吓得不轻。
“教主一向过于决绝,虽说是那些人先过来咱这杀了几个人,但他把当事人杀了便行了,为何要赶尽杀绝?”
在场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起封无命来,但因为忌惮他,他们的声音并不太大。白玉昕站得近,倒将所有话都听了去。
这一刻,她心里是为封无命感到悲哀的。他或许做事极端了些,但到底是为了保护自己人,谁都可以说他,唯独这些受他庇佑的人,最不该在背后批判他。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呢?”忽然有人注意到白玉昕的身影,赶紧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别乱说话了。
尽管还没听说过他们城主对城里的人发飙,但他们还是怕他的。刚刚不过是认识的人之间互相发发牢sao,可不能被其他有心人听了去,万一告到城主那去,他们可如何是好?
“啊,大婶您好,我是想向您打听一下福来酒楼怎么走。”白玉昕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你外地来的?怎么连咱们这最大的酒楼都不会走?”大婶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他们这恶魔城,要想进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有城里居住的人带着,或者有教主的口谕之类的,否则是不可能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