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霆示意安行先手。安行也不言语,伏下身子,右手食指架住球杆头,左手摆臂。母球撞击球阵,五颜六色的球分散开了,一瞬间红球、黄球先后落袋。
☆、5、算是约会吗
安行收了球杆,用手指推着眼镜,仔细看着母球的位置,寻找下一个目标。
此时的安行紧抿着嘴角,一双眼睛来回地看着散在台上的球,像是一只笔在勾画着下一步的行进路线。看定路线后,安行走到左侧,出杆打到母球右边,母球上旋着触碰绿球,绿球向中袋滚去,落袋。
成霆眉毛一挑,继续看着眼前的球台。
栗少言却已经把注意力彻底转移了,比起谁赢谁输,他更关心眼前这个男人。身材好,他早就知道了,可现在看他弯下腰打球的背影,栗少言需要控制自己才能不被他诱人的线条吸住眼球。此时的安行脸上收起了微笑时的酒窝,眼镜下写着专注,他思考时爱咬着下唇,牙齿若隐若现,当下定决心时才会松开,嘴唇就会轻轻地弹一下。
掌声响起,把浑身火热的栗少言惊了一下,他再看球台,彩球只剩下黑八了,而成霆的球杆还没有用武之地。众人窃窃私语,纷纷说着刚才那球安行打得多Jing妙。
此时,黑八的位置和母球的位置非常好,就栗少言这水平都能打进。“赢了,赢了。”“肯定赢了。”
众人都看着安行,安行看了一眼栗少言。不知道为什么,栗少言感觉刚才安行的专注消失地荡然无存。
安行出手,母球撞击黑八,黑白两颗球追随着向底袋滚去,黑球落袋,白球的速度依旧飞快。
“别进别进别进……”栗少言心里念叨。
众人惊呼,母球跟着黑八落袋。大家惊讶地把目光投向安行,安行咬着嘴唇笑了,“哎呦,马失前蹄啊。”
安行走到成霆面前,伸出手来,“按照你的水平,应该不会再把机会交到我手里吧?”
“不会!”
“那我输了。”安行说,“先走一步。有机会再切磋。”
成霆握住安行的手,没有失败者的落寞难过或者尴尬,反而很开心,“我叫成霆。”
“安行。”
安行把球杆交给老板后,往门口走,栗少言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一颗心动的恨不得跳出胸口向全世界宣布:“老子要这个男人!”
安行正在开自行车锁,回头看向豹点,正好看到栗少言冲了出来,他笑着说:“还以为你不出来呢。”
栗少言没答话,只是快走了两步,与安行并肩。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安安静静走了几十米,氛围不尴尬,不像是初识的朋友,倒像是淡如水的知己。
压马路虽然好,可这么难得的独处机会不说点什么也不太对。心怀鬼胎的栗少言率先开了口:“你台球水平不差啊。”
“野路子,没正经学过。我初中那会,特别喜欢楼下台球厅的老板,所以每天和他打球。”
“自学成才……”栗少言夸了一句,忽然发现自己的重点没找对,他猛地停下脚步,喜欢露天台球厅老板,这种一般都是男人啊……难道他?
“你,你是……”栗少言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和我一样?”
安行笑了,“对啊,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豹点?你真以为我是去喝啤酒的呀?”
“可是,你有女儿……”栗少言刚才还有点小兴奋的瞬间想到了别的原因,脸色变了。
察觉到栗少言的变化,安行忙解释,“我和小可的关系以后和你说,但是我不是形婚,也不是为了要孩子。”
“哦!”这番对话之后,栗少言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但现在这种沉默可是有点尴尬。他这么能说会道的人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只好硬转话题,“你台球技术好,那为什么最后故意把母球打进去?”
“我想出来,”安行想了想,嘴里又嘟囔了两个字。栗少言没听清却也没问。
“你经常来豹点么?这么喜欢打台球?”安行接过话问。
“我主要是来猎……”栗少言把到了嘴边的“艳”给咽了进去,又给“猎”换了个音,“练台球的,我们单位的五四运动会,同事给我报了台球。我这水平不得练一练啊,要不然太丢人了。哎,你知道哪里有好的地方吗?”栗少言问。
“我也不常玩。”安行犹豫了下,“不过,我家地下室有个台子。”
“那明天我下班找你去。”栗少言爽快地答应了。
“那就校门口见。”
“今天谢谢你了。”栗少言看了眼安行,他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整个人身上有种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气质,仿佛被困在了某个时刻,温和、沉静。
“咳,我也可紧张了。”安行摊开右手,就这路灯都看得清残留在掌心的汗水。“我呀,一直是个缩头乌gui,今天头一次勇敢了一把。”
“哪有男人说自己是乌gui的?”栗少言笑了。
安行愣了下,咬着嘴唇,露出了浅浅的酒窝,“上次在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