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傲慢,状态稍好就开始犯Jing英主义。你不是圣人,也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好人,甚至于,只是一个追寻着边角料的劣等记者。
当我说起我的花边消息,我的情感生活,你比我说起我的政治诉求、我的构局、我的思想更激动。
也许,当七十年后最后一批亲自接触过我的人死去,还能春风得意地撰写我墓碑的,就是你这样的家伙——攻讦我的成就,讴歌我的对手,否定我的遗产,然后把我用真假难辨的情史掩埋。芸芸众生由此叹息我作为女性的人生不够圆满,又憎恶我的爱情不够洁白。”
她冷淡地说着,那双温柔的大眼睛半眯起来,居然显得狭长,带着勾魂夺魄的威严,"你,你们到底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接近我。"
"……"阿鲁诺轻浮的嘴罕见地闭上了。他合上了笔记本,将钢笔戳进自己的rou里。
良久,男人恹恹地开口:"也许,正是因为我足够愚笨,毫无担当,只是一个凭借着家世混吃等死的男人,所以才能来见证你,您的死亡吧。
那本是一个和平的世界,外星人的到来不在1920年,而是2020年。
在末日来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岗位,而空有显赫家世的我,软弱无能,连面对外星人的战舰都会被吓到六神无主,在地底避难所里瑟瑟发抖。我便是如此无用的人。也就是因此,我可以在那个您的身边陪她走到最后一刻。
我祈求她留在这人世间,祈求她多为自己思考一分钟。人类与外星人的战争结局与我这样的大资本家无关。我们两边讨好,谁也缺不了我们,因为他们需要有人替他们赚钱,管理平民。只要她安全地待在地下,无论是哪一边都不会伤害她。"
"你想说服我放弃抗争?"她因为巨大的惊讶而笑出声,"在已经失败了一次的现在?"
"正是因为知道被抛下有多痛苦,所以,我才会过来。"阿鲁诺因为恐惧而皱缩的脸渐渐平缓下来,他轻柔地说着,"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这一次,我决心在这里等待奇迹,或是等待死亡。"
"我仅为你而来。人类、外星人,其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这样的答案,您满意了吗?"
这个答案出乎女王的意料。她盯着这位无能的不幸者好一会儿,从那张憔悴的脸上得到了什么讯息。接着,她的坐姿缓和了一些,这令阿鲁诺也跟着放松了一点。
"……那个我是怎么死的?"
"她找到了一位半疯的心灵感应异能者,借着所有人类的眼睛,消除了每一个外星人与他们的仆从。然后在灵魂被70亿次分割后,死在迟迟赶来的爱人的怀抱中。”
"弗洛伊德·埃菲尔?"
阿鲁诺条件反射地想要抓住女王的手,最后顿在半空中。
"是,那位异能者叫弗洛伊德·埃菲尔。"
女王平视着正前方,语气平和地说道:"他已经死了,死在监狱中。他是我的老师,也是联合政府最后一位领袖。"
在某种意义上,监狱里面比外面还让人舒心。
女子监狱的建立时间较早,处于贫民窟与中产边缘的白桦小区之间,这里的辐射大概是靠近防护罩边缘的三分之一,没有贵族。只要能忍受12小时的工作和狱警的侵犯、打骂,再加入一个较大的内部帮派,犯人甚至能比在外头活得更像一个人。
不过这样的好地方自然没什么空缺的位置,在防护罩边缘还有五座新的女子监狱,也快满了。最新一批的犯人里,有一个孕妇,娘家打点了一番,把她送进了环境最好的那家监狱。她生下了一个女婴,然后在缺乏药品和强迫劳动中死去。
然后女婴与最后一批"刻意勾引狱警减刑"生下的孩子一起长大——没有户口,没有道德,连健康的身体都要看幸运。如无意外的话。
绝育病毒最终突破防线,从城外侵蚀进城内。医学专家盛赞男性绝育后生命周期有所延长,雄性激素减少分泌后更是减少了社会治安的压力。此后,男子、女子监狱合并,一位衰老的男性帮忙照顾不被社会承认的孩子。
他就是弗洛伊德,隐藏身份在监狱里养伤的联合政府领袖之一。
他教导了孩童们五个月,然后在最后一堂课上,那个男人询问着自己的学生们。
“如果,对方人数是你们的三倍怎么办?”
“团结部队,活用战术。”学生们齐声道。
“如果对方是你们的一百倍?”
“囤积物资,分散人员,积攒力量。”部分人说道。
"如果他们用核弹来威慑你们?"
"一片土地被炸,就去下一片。只要他们炸不死所有人,那么我就会像野草一样,在他们目之所及的每一片土地重新生根发芽。"有两个人说道。
“如果,对方的数量是无穷无尽,你究极一生也难以消灭?”老者继续问着,“如果对方就是你想要守护的那群人,他们拿着刀和锄头,拿着剪刀和旗帜,对你说不,怎么办?”
稚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