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阿影也就顺理成章地被送去了鄢国,一切都皆大欢喜。
而在众人欢呼鼓舞的同时,大家都忘了去询问这件事中,最为重要关键的那一个人的感受。
那时的戚阿影新婚不久,已经怀上了沈泽白的孩子。
而沈泽白,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强逼着戚阿影打掉了那孩子,生生将她送到了异国他乡。
在戚阿影赴鄢国不久,沈泽白因为这件事大受重视,成功被满朝大臣称赞颂扬,皇帝沈润也逐渐命他暂理国事,可以说沈泽白距皇位也就一步之遥了。
再后来,戚阿影独自一人在鄢国摸爬滚打,如履薄冰地活着,好不容易凭借女主光环熬了出来,结果又被已经登基了的沈泽白怀念起来。
待沈泽白经历了并不怎么困难的追妻火葬场后,戚阿影带着鄢国的情报回来了,这一下沈泽白如虎添翼,成功灭了鄢国,完成统一。
这一切都发生得顺理成章,可问题是,鄢国来使这个剧情点是发生在戚阿影与沈泽白大婚后啊!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戚景瑶心乱如麻,胡乱理着那乱麻般的思绪,实在放不下心来。
她皱着眉头,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对了,在原剧情中这个时间戚阿影与沈泽白已经大婚完毕了,这一次是因为自己的介入插手才导致了这两人大婚的推迟。
所以……戚景瑶莫名出了身冷汗,她疾步走到那老嬷身边,声调有些颤抖:“嬷嬷,我父亲母亲在哪里?”
老嬷嬷抬起头看她一眼,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又是一声长叹,摇摇头道:“老爷和夫人啊……他们出去游玩去了。”
戚景瑶苦笑不得,这慕义候夫妇平日里对戚阿影有求必应,不是亲生盛似亲生,这关键时刻怎么就掉链子找不着人呢。
戚景瑶不愿再等,转身就朝门口奔去。
今日那老太监来颁旨传赏时便说,宫内的皇上皇后极体恤她,让她随性一点,若有事大可直接入宫,勿要和自家人客气。
当时戚景瑶听着呵呵一笑,当即便抛到了脑后,如今倒正好借这句话入一回皇宫。
一路快马加鞭,戚景瑶仍然有些嫌慢,不时掀起车帘想要出言催促那马夫,却见正处闹市,人群攘攘,实在也无法让马匹撒丫子跑得欢,只得捏紧了拳头暗自着急。
好不容易见着了宫门,却见宫门处,一辆熟悉的,奢华异常的马车正悠悠从里面出来。
那马车驶得极慢,一派不疾不徐之态,看上去闲适至极。戚景瑶当即掀开帘子一步跳下马车,三步并做两步就来到了马车前。
安宁见是戚景瑶,勒住了马鞍,却也不言。
戚景瑶从安宁的眼中读出了欲言又止的无尽悲凉,想来戚阿影此时也定然是茫然无措,心如刀割。
戚景瑶抿了抿唇,努力平缓下自己微踹的气息,对车厢那处温柔道:“大姐?”
绸质的窗帷被撩开一角,戚景瑶听见戚阿影浅淡地“嗯”了一声。
戚景瑶鼻头又是一酸,戚阿影的声音如此只小,想必是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又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这脆弱之态,所以才如此伪装。
戚景瑶愈加心疼,可环顾四周,巡视的兵士来来往往,还时不时朝她们这儿投来异样的视线,看上去戒备极了。戚景瑶只感觉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儿,她便试探着小心问道:“姐姐,我可以上来吗?”
又是简单一个“嗯”字,戚景瑶得了戚阿影的首肯,忙不迭爬上了马车。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戚阿影的马车了,但戚景瑶还是会被那浓郁的熏香味儿呛得脑子迷糊一瞬。她缓过神来,紧张兮兮瞧着戚阿影,却见戚阿影似乎没什么不对,那帷帽上垂下的轻纱飘飘漾漾,看上去干爽极了,好像没有被泪水濡shi的痕迹。
唔,瞧瞧戚阿影多细心呀,伤心哭泣的时候都还注意着这些细节,愣是不愿叫别人瞧出分毫。
戚阿影瞧着身旁的戚景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耐心等着她开口,却只见戚景瑶一次又一次欲言又止,还满脸悲悯,戚阿影猜出了些什么,他悄悄挑眉,却也不说话,只默默等着戚景瑶下文。
终于,也不知戚景瑶是终于组织好了语言,还是终于稳定下了情绪,她涩涩开口道:“姐姐,想哭你就哭吧。”
戚阿影:“……”
见戚阿影不答,戚景瑶害怕她觉得臊得慌,便接着道:“没事的,不过是一点小事,姐姐你大可以发泄一番。”
“不过……也不用太绝望,这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的!”
戚景瑶说得诚恳,戚阿影按捺下想要抽搐的嘴角。
“我并不想哭。”戚阿影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压抑着快溢到嗓子眼的笑声,因此声音有些闷闷的,在戚景瑶听来,这分明就是委屈得不成样子之后的倔强回答。
戚阿影说:“我也不绝望。”
戚景瑶只当她有苦难言,接着安慰道:“姐姐,我都知道了。”
她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