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笑追蝴蝶的欢笑由窗外传来,储谨言翻阅财经日报,默不作声,半晌,他才听到般:“孩子没了。”
不轻不重,情绪隐在了清脆霍亮的翻页声中。
又是一个黄昏天。
冬日的傍晚透着股苍凉,转眼两月余,那个号码没有来过电。中间有一个午夜景诚失控过一次,灌了点黄汤壮胆拨了过去,紧张得发抖,那一刻他渴望被接通,就算再被烟头烫一次也行。
当然,迎来了无法接通的提示。
他握着手机苦笑,樊夏很谨慎。
那套房子他没有退租,去过两次,隔窗遥望,柳嘉与他一般,陷在等待里。
他知道樊夏不会留恋他。
她美丽,富有,幽默又冷漠。他不过是个花钱买的工具人,用以疗愈主妇的寂寞和酸楚。
就像她清楚自己的丈夫出轨却没准备离开他一样,他心知肚明也依旧被绑住。
景诚想她,想得发疯。
储氏千金生日那天,他混进承办酒宴的酒店,在后厨做临时洗碗工。
柔柔的问询声响起时,他的心跳滞了一拍——
“放在这里行吗?”
“可以可以,我的天哪,这个甜品也太可爱了吧。”
“喜欢可以尝一尝,我多做了不少。”
“不不不。”“可以吗?”“真的吗?”
景诚忙将脸压低,塑胶手套内沁出手汗,柠檬味的泡沫将油污下层叠的碗筷遮掩得极好。
第11章 林深见鹿
双鱼座的姑娘多烂漫。
储笑今日是主角,拉着妈妈要涂指甲油,还要贴几朵小花花。
樊夏一边给她涂,一边指导她跟视频里的外公外婆还有姨妈打招呼,她说一句,宝宝学一句,热情得有模有样。储谨言开窗通风,将甲油的味道吹掉,生怕女儿闻了不好。
嫁入豪门,脸面功夫是基础必修课,甭管窝里闹腾成什么样,出来都是恩爱有加。
她和储谨言没有分房,不想让储笑看出什么异样,她小人Jing一个,那日吵架后便有意无意地观察爸爸妈妈的异动。
不分房是成年人的小忍,也是樊夏欲拒还迎。
见娘俩准备好了,储谨言环上樊夏的腰,在她颈窝附上shi吻一枚,“老婆,受难日辛苦了。”
樊夏垂下眼,偎入他怀里。
他们今早做了。
同床三个月,几乎夜夜相对,再同床异梦也没能熬过欲望的关卡。
或者说,她故意放纵此番欲望。
梦见云雨,身体也shi得厉害,忽就想到了景诚,想他窄劲的腰和不知疲乏的抽插,想他冷冷的单眼和热情的嘴唇,最想最想他漂亮的那一根物件。
想着想着,双腿盘上身边人,肩带被裙摆下的手顶得松垮,雪白的波峰被揉得翻涌不息。
他们勾着舌头缠啃,肌肤滑擦如交响。
秘密雨林疾风骤雨,私处牵拉情人勾芡般浓密的爱ye,顺着tun缝、腿缝上下流溢,于娇喘与沉哼中奏出他们的宫商角徽羽。
生日现场,蓝粉色气球飞快打气升空,飘满会场的天花板。
整一个烂漫的童话世界。
柳嘉将甜品摆好,角落呆了会,直到工作人员叫她去结账才恍然般挪了挪步子。
说是小朋友生日,实际是成人交际送还人情的借力场。
今日酒Jing不多,全是低度,果汁糖果倒是不少,樊夏取了两块冰丢进高脚杯,斟入三分之一的起泡酒,微微摇晃,听那阔落阔落的清脆敲击耳畔。
储谨言走到角落那桌时回望了她一眼,她牵着储笑,正给她介绍爸爸朋友的儿子。
侧壁不起眼处分钟摆动十格,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倒扣桌上,托着高脚杯挺直了腰杆,踩着软红毯途经长长的走廊,拐一个小弯,穿过人声嘈杂的后厨,再利落拐出去,便是酒店的货梯。
后厨蒸炒排风的压力不断循散,穿过真丝衬衫吸附在背脊,逼迫她往前。
一个月前,她通过朋友联系了宝宝周岁宴上的甜品师柳嘉,朋友先说这人拒绝了,两天后又说可以,有空。
樊夏不知她做了怎么样的思想挣扎,但至少她的到来能给她一个答案。
他们关系的有机可乘之时,有她对于夫妻关系的懈怠,就像樊雪说的,这件事从来在经营。豪门里,躺平了懒散着能幸福一辈子,那都是电视。
所以她想通过一次错误敲醒他,也敲醒自己。
这件事要不要算了,她的生活能不能回归原点,婚姻里是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在今天这一part了。
靠近货梯,储谨言的声音也清晰了。
樊夏神经一嗡,理智灰飞烟灭,抬膝扎向战场。
储谨言矜贵之躯立在昏暗的货梯口,格格不入地发着光,而他怀里泣不成声的柳嘉望见来人一脸惊恐,飞快推开他,倒抽气地退到墙角。
戏剧到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