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口含半条糖醋小鱼没敢嚼,眼睁睁看着孔静雅又吃了鱿鱼须,这才放心咀嚼。
“佳雀妹妹手艺还不错,是不是?”孔静雅用筷子点了点小龙虾,“姜大爷好福气。”
安逸心领神会,放下刚拿起的筷子,为她剥虾壳。
“姐,你最近……”安逸一歪头,“嘶——,有些反常。”
孔静雅神情一滞,“你说吃宵夜?”侧目瞪他:“我又不是圣人,没必要百分百言行一致。”
“不止是宵夜。”安逸讲的委婉:“你从前口味挺清淡的。”
孔静雅垂目,满眼皆是麻辣,顿时愣住。
“没关系。”安逸将剥好的小龙虾递到她嘴边,“人的口味是会变的。”
孔静雅按下他的手,“不吃了。”
“生气啦?”安逸睁着shi漉漉的大眼睛,不知所措。
孔静雅摇头,“不气。”神情困惑,是对自我的迷茫。
“对不起啊。”安逸垂下睫毛。
“我说了!我没生气!”孔静雅瞪他,这回分明真的生气了。
安逸抿起嘴角,缩了缩脖子。
孔静雅后悔凶他,又拉不下脸道歉。巴巴看着安逸,忽感委屈。鼻子一酸,眼泪顺着眼角毫无预兆地流下,把自己吓了一跳。
安逸更是惊惶,扯出纸巾迅速擦干手,跪在沙发上,将孔静雅搂在怀里哄。怕越道歉她越生气,喉结翻滚半天,一个字也没憋出来,急得直哼唧。
听到头顶传来哼唧声,孔静雅破涕为笑,推倒安逸,趴在他身上吸了吸鼻子,撒娇道:“我脾气太差了。”
“不会。”安逸吻在她的额头,柔声哄道:“我好爱你。”
孔静雅也亲了亲安逸,搂住他的脖子,埋头在他胸膛,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的爱,我也一样。”
约摸着时间差不多,孔静雅叫厨房送来两份牛排、一个大铝盆。牛排和姜初禾的哈士奇几乎是同时送来了。孔静雅塞钱给佣人,嘱咐他过会儿再将哈士奇牵回去。
“嗷呜——”哈士奇这边随遇而安,丝毫不露怯,自顾自的参观房间。
安逸怕哈士奇在狗脑里构建装修方案,亦步亦趋跟着它:“姜汤,和小叔去客厅坐着好不好?”哈士奇一个狼的回眸,高傲稳重。眼白居多的眼睛和姜初禾莫名相像,安逸捂着小心脏,感觉有被惊艳到。
哈士奇不知道哪根筋短路了,没有预兆三步蹿上床,兴奋的甩头摆尾,有如舞狮。
“不能上床!”安逸吓得扑过去抓狗,“姜汤听话,下去!”床大,狗又嗨起来了,安逸根本抓不住它,恐吓道:“你小婶可不像你小叔好脾气,等会儿进来看你在床上,非打断你狗腿不可。”
哈士奇不服,仰脖:“呜——”
孔静雅倚在门口,凶道:“滚下来!”
安逸麻利爬下床。
哈士奇即使还在床上,却也飞机耳、夹尾巴,拘谨地坐下。
孔静雅扥住它的项圈往外拖,哈士奇审时度势没有反抗。
安逸松了口气,换好新床单。再出去时,关严了卧室门。
客厅里,一人一狗端坐在沙发。孔静雅慢慢倾斜身子,闻了闻哈士奇。
哈士奇昂首挺胸,斜着狗眼看她。
“它刚洗过澡。”孔静雅同安逸讲:“香的。”说着,用胳膊肘怼了怼哈士奇的胸膛。
哈士奇跳下沙发,神经质的四下扑跳,对孔静雅骂骂咧咧:“呜——呜——呜——”
孔静雅黑脸,默默攥紧拳头。
“别和它一般见识。”安逸夹住哈士奇的狗头,将它锁在自己身边,“这个品种的狗,脑子不正常。”
孔静雅翘起腿,窝进沙发:“谁养的狗像谁,跟姜大爷一个德行,欠打。”
安逸忙目光坚定的附和,“嗯!”
孔静雅不愿意和这条有姜初禾影子的狗在一起多待。将牛排切成小块儿,让安逸牵住哈士奇,自己拿着铝盆在远处敲,呼唤哈士奇过来。哈士奇跑过来,给它牛rou吃。如此反复数十次,不用呼唤、只敲盆,哈士奇就颠颠跑过来。
训练完毕,孔静雅迫不及待的喊人来,把狗牵走。
“我乏了,要睡了。”孔静雅指向露台,发号施令:“船,你自己随便做做。别搞出太大动静吵醒我,否则——”右手在脖子下一划,威胁:“懂?”
“懂~”安逸讨好地笑道:“弄完如果太晚,我就在客厅睡,保证不吵姐姐休息。”
孔静雅双手抱肩,深吸一口气,审视他片刻,眉毛轻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随你。”
安逸愣住,半响反应过来,孔静雅已经甩上房门。
“姐姐,无论多晚,我回卧室睡。这两天你不在身边,我都睡不好。”
“我都说了!”孔静雅隔着门凶道:“随!你!便!”
安逸挠头,好脾气地笑笑,认为自己多少有些受虐倾向,被凶了心里还甜滋滋的。诚然,孔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