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寄说:“它好脏啊……”
话音刚落,一直安安静静的小猫轻轻地“喵”了声。
黎颂失笑:“你别当面说人家坏话,它不高兴看。”
温语寄伸出指尖碰它的耳朵,很幼稚的对猫咪说:“给你起名字叫不高兴好了。”
黎颂捏他的耳垂,说:“那你就叫没头脑。”
温语寄笑了声,向后躺在了被子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笑着说:“我睡好了,昨晚发了面,早上给你蒸小包子。”
黎颂低头瞧他,漂亮的眼睛里一片温柔:“辛苦宝贝了。”
温语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脸热。
他垂下眼眸,皱了皱鼻子,小声抱怨:“我不辛苦,你才辛苦呢,天天兢兢业业的叫我起床。”
他刚睡醒,头发凌乱的搭在脸侧,白皙的脸上有点儿泛红,黎颂忍不住捏了捏,他胳膊撑在他的脸侧,声音带着明显的笑:“不带记仇的。”
温语寄忍不住笑,他翻身起来,说:“一会儿你喂阿狸喝nai。”
第20章
十点多的时候,黎颂他妈从美国打电话过来。
当时温语寄刚用烤箱烤好一炉酥脆芝麻饼,上边洒了黑芝麻红糖,酥脆香甜,是小时候外婆经常做的零食,可以边吃边打发闲暇时间。
黎颂咬了一口,还没等咽下去,他妈的电话就过来了,手机铃声响了许久,温语寄也没见他接,有些奇怪的问:“谁啊?”
黎颂:“我妈。”
温语寄:“……哦。”
电话自动挂断,须臾又响了起来,温语寄去厨房把刷了芝麻、盐、烧烤料等调料做成的花卷放进了烤箱,等到电话响到第三次的时候,终于从厨房露出了头,说:“哥,你接吧。”
黎颂在看着手机发呆,闻言慢吞吞的摇了摇头。
温语寄不再说什么了,又缩回了厨房。
黎颂觉得心烦,他不愿意和她说话,尤其是现在。
他没和她说过自己转学的事,一般她也不会过问,两人一年通话次数最多不过三四次,还都是自己打过去的。
她是个标准的女强人,说话也总是有条有理,不苟言笑,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是掐着时间的,多一秒都不肯多说。
这次打电话是为什么?明明是她主动放弃的监护权。
手机铃声挂断,又一次响起,黎颂眸子黯了黯,厨房门开着,温语寄正在收拾那条大草鱼,男孩儿的背影给他的烦躁的心带来了片刻的安宁,黎颂拿起手机,垂眸看了两秒,接起了电话。
电话对面是带了几分薄怒的声音,女人讥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你知道给你打电话浪费了我多长时间吗?”
黎颂把话筒微微离远了些,转眸时看到温语寄,他正在切鱼片,他猜测着中午可能要吃到水煮鱼。
电话里的女人见他不答,冷冷的说:“你父亲没有教育你什么是礼貌吗?”
黎颂不耐烦和她周旋,以前他很珍惜和她说话的时间,所以无论是冷漠还是嘲讽他都不在乎,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所以他发现那些已经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他说:“您有什么事吗?”
女人顿了顿,似乎没料到他的反应,以前他是不会这样的,他对她说话一直是很平静,甚至温柔的,这次……
女人收敛了心神,说:“你爸已经把那对母女接到家里了,你不在家里守着,去哪里了?”
黎颂觉得好笑,她是把自己当成看门狗了?
沉默了片刻,他诚恳的说:“您已经和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您打这通电话的意思是?”
女人不可思议道:“你这是在和谁说话?”
黎颂沉默了片刻,说:“以后不要联系了。”
他说话的冷静和她如出一辙,没有任何多余多余的情绪,她有片刻的怔楞,突然发觉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不待她说话,黎颂最后说了一句话,他说:“我马上就成年了,您也马上要有新的家庭了,以后再联系不太方便……”
最后他说:“祝您幸福。”
他挂断了电话。
助理见她的脸色不好,试探的叫了声:“陶董,会议迟到了。”
陶滢紧皱着眉,有瞬间她的眼睛甚至有点儿茫然,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会有不方便联系的一天……不,以前她也经常和他说不方便的,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说。
但很快,她收敛了自己的心神,恢复了那个职场女强人的样子,她站起来,说:“走。”
窗外的雪停了,天Yin沉沉的,从客厅看出去,杏树上挂了一层白霜,葡萄架上的藤蔓也是白的,整个世界白的过分。
温语寄从厨房出来,跑到他身侧和他一起看外边,问:“怎么了?”
黎颂勾起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说:“没什么,有点太白了。”
温语寄盯着窗外看了少顷,漂亮的眼睛看他,说:“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