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了一口浊气。
言宇听到动静侧过了脸,自觉的忽略了之前的问话,黑眸里盛满了关切:“你看起来很累。”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大概是自从正式重启这个案子后,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轻易的问。
“是很累。”叶竹这会儿正坐在副驾驶上,想了想略微往驾驶位那边挪蹭了两下,缓缓地将头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我想睡一会儿。”
“嗯。”言宇垂眸,看着自己右肩上的那小半张脸,脸上表情柔和极了。他慢吞吞的抬起左手盖住了她的眼:“睡吧。”
也许只有几分钟,他的耳边就传来了逐渐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人送回副驾驶,并且调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外加给对方系上了安全带,他这才启动了车子,平稳的开上了路,准备返回到城阳市局。
叶竹其实睡得并不是太安稳,只是鼻间充斥着的那股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淡香让她没有再次受到噩梦的侵袭。随着车子的行驶,摇晃间她断断续续的醒过来几次,不过粗略的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景色后,又很快的昏睡了过去。
当轿车开进城阳市局的大院里,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待到确定的确到达目的地后,便有些反应迟缓的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言宇在她的后面也下了车,一直在她背后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二人上了电梯,他才状似无意的开了口:“我要去看看罗奇和彭哥那边的进展情况,你呢?”
“自然是要一起去的。”叶竹想都没想就回道。
言宇闻言低声笑了,神情中透着的是莫名的愉悦。
叶竹狐疑的扭过头看了他两眼,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他到底为何发笑,等到反应过来自己颇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的时候,脸颊整个控制不住的一个爆红,与此同时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也向两侧滑开。
好巧不巧的,罗奇这会儿正站在电梯斜对面的窗户前透气,听到动静即刻就回了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你们……”他抬起了手,怀疑的眯起了眼。
好在言宇并没有给他说出什么不像样的话的机会,反而迈出电梯后率先开了口:“赵渤海一家有没有什么进展?张建豪和卓红那边呢?情况如何?”
罗奇只得被迫直起了身,跟在他的身边颠颠儿的往审讯室的方向走,嘴里边还抱怨着:“头儿,你要不要这么没人性啊?一出去就大半天,回来都快半夜了也不说歇一会儿,见面就问工作?人文关怀呢?都不关心我的身体健康吗?我可一天没吃饭了!”
言宇停下了脚步,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我也没吃。”
所以彼此彼此,谁也别叫惨。
罗奇一哽,无奈的撇了撇嘴,怏怏的张了张嘴:“张建豪那边我调出了他的病历,的确是因为右手臂的神经受损造成了永久性的损伤,说白了就是落下了不少的残疾。他现在的右手我估计拿瓶矿泉水都费劲,别说杀人了,还一次性杀了仨,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他在手臂受伤之后先是住进了城阳市的第一人民医院,在第二天又光速转到了B市的一家医院,在那边做的手术和康复,前前后后时间大概有三四个月呢。从时间上来看,也不具备作案的可能性呀。”
“之后我们又分别审问了二人,刨除去卓红那偶尔有些不着调的回应,我觉得他们在关于刁玟丽与张建豪离开那天晚上的叙述没有什么出入,基本一致。因为张建豪在受到袭击之后还给卓红打了电话,各种细节还都对得上。”少年掰着手指头把主要的交代了一番,然后又接了一句:“对了,在审完那两个人之后,杜队就和你们之前提到的那个王威队长联系了,对方这叫一个积极,不出一个小时就过来了,现在好像正在楼上办公室喝茶呢,光等着把人给带走。”
“稍后再核对一遍细节,没问题就把人交给他吧。”言宇下了命令,转而问道:“赵渤海那里呢?”
“哦,说到这一家子啊!”罗奇表情忽然变得有点奇怪,搓了搓手之后继续说着:“的确跟头儿你之前预想的差不多嘛,那个李霞看起来蛮厉害的,可惜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儿,没吓唬上两句呢就噼里啪啦的全撂了。包括当初怎么虐待刁玟丽致使其离家出走的,又是怎么虐待老太太,把人一关在仓房就是好几天不给饭吃的。也交代了仓房中角落里和棍子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说是三年前有一天老太太饿急了吃了邻居家的一碗面,被她知道了后就把人关在里面用棍子打了两下。”
“没想到老年人身体脆弱,直接就给打吐了血,估计应该是造成了内脏的损伤。结果她就是把人给抬回屋里放在床上那么挺着,虽然找了村上的大夫过来给看了一眼,但是村医的设备条件很有限,她还没说实话,就这么给耽误了,后来没过多久老人就咽气了。”说到这,少年显得有些气鼓鼓的:“丫的,简直就是畜生行径,我看那个赵渤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娘被媳妇给磋磨死了!”
对此,言宇只是面无表情的追问:“赵渤海对此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