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红似乎觉得大势已去,不由得泄了气彻底弯腰把头埋进了手臂里,一双手将头发抓的乱七八糟的,透露出了她心头的不平静。
张建豪几番努力过后,也终于放弃了,缓缓地将右手手指舒展开来,一言不发。
叶竹手中提溜着相框,慢吞吞的走到了男人跟前:“张先生,您这手是怎么弄的呀?当然了,回答或不回答都是您的个人自由,警方不会强迫的。不过呢,在这里我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我们可以打申请查询您的相关病例……”
“行了,你们警察除了会威胁人,还会干什么?”张建豪烦躁的打断了她的话,迈开步子走到了落地窗边,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了嘴边。他本想用右手控制打火机打火,只可惜光是吧打火机举到嘴巴边上都好像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再怎么努力都不能按下打火机的按键。反复试了几次后,他突然爆发了,用力的将打火机甩到了窗户上,发出‘铛’的一声巨响。
“艹!”
“老子遇到这个贱人真他妈是倒了八辈子死霉了!如今死了也不安生,还来找我的茬儿!”
“豪哥……!”卓红闻言迅速的抬起了头,慌张的起身开口试图阻止他的胡言乱语,脸色剧变。
“臭娘们儿你也闭嘴吧!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落到今天这幅田地?”张建豪骂道,一张本就黑黢黢的脸更是因为愤怒而涨成了猪肝色,因为过于气氛,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喉咙里还发出了呼噜噜的杂音。他就像是一只已经暴走的棕熊,庞大的身躯感觉随时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危险。
卓红被骂的一缩脖,看起来很是可怜。嘴唇嗫嚅着,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张建豪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吭哧吭哧的走回了原本坐着的沙发前再次坐了回去,一摊手:“这点子破事儿早晚被你们查个底朝天!与其被怀疑来怀疑去的,老子今天不如就跟你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没错,当年我的确是东方威尼斯的常客。也是通过朋友认识了卓红,她看我有点身家,就变着法的把我往威尼斯引,话里话外的暗示就是我在足浴店相中了哪个技师都可以,给点钱就可以带走。”
“豪哥……你可不能血口喷……”旁边的卓红急的不行,连忙为自己辩驳。
叶竹则是适时的走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笑眯眯的道:“卓经理,稍安勿躁,我们会给你交代的机会的。”
无奈,女人只能不甘心的跌坐了回去,眼珠子乱转,明显是在考虑稍后怎么才能把自己从这堆破烂事当中摘出来。
她的神情自然全部落在了张建豪的眼里,他无声的嗤笑了一下,继续开口说:“最开始我也没怎么当回事,男人嘛,出去找找乐子实属正常吧?于是在她的百般邀请下,我就去了东方威尼斯,别说那边的确有几个技师长相还可以。最开始接待我的好像一个叫什么……婷婷的,后来有一次她身体不舒服,就给我推荐了这个小贱人。”
“别说,这妞儿虽然不会说话,但是长得的确不孬。况且身上那股柔情似水的劲儿,在别的技师身上还真见不到,加上老子也没睡过哑巴,多新鲜啊。我和她本人提了两次,却都碰了软钉子,后来就找了卓红,是她说的让我尽管下手,保准那个小哑巴闹不出什么风浪。我一想也有道理,所以那天晚上过去就把人给带走了。”
叶竹听到这,虽然极力控制着,但是仍然撇了撇嘴。猜也猜得到这对狗男女那会儿的想法,无非就觉得一个独自在外地打工的小姑娘,还是个哑巴,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儿,那也是投诉无门,只能把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带走了,然后呢?”言宇见对面的人不知为何突然走了神,于是出声催促道。
“然后上了车,小哑巴忽然就安静下来的,表现的很乖,我以为她想开了就敷衍了两句,接着就开车往酒店去了。”张建豪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妙的记忆,眼角的肌rou狠狠地、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两下,表情逐渐狠厉:“万万没想到这小贱人跟我给那装呢,到了酒店进了屋,我正要脱衣服呢她一下子跟疯了似的,对我连踢带咬的!老子一时不察被她跑过去开了门,当时我承认的确有点失去了理智,把她拖回来按在地上打了两巴掌。”
“可下一秒就从走廊里窜出来了两个男人,我肯定不是他们三个人的对手啊,到最后……”男人恨恨地扯起了右边的衣服袖子,顿时一条如蜈蚣一般的,长约十四五厘米在小臂内侧的疤痕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老子就被他们伤成了这个样子,造成了永久性的神经损伤,我的右手彻底废了!”
“伤成这样,我怎么杀人啊?”张建豪愤愤的将袖子恢复了原状,冷哼着翻起了白眼。
言宇眉头一动,从兜里抽出了两张照片摆在了茶几上:“和刁玟丽一起的两个男人,是他们吗?”
张建豪凝神一看,顿时咬牙切齿:“没错,就是他们俩!可能真人看着和照片稍微有点出入,但是就这两张脸,他妈的化成灰老子都认得!”
言宇和叶竹互相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