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西瓜成熟时, 黄海东要去地里看瓜,对黄家人来说,瓜地相当于第二个家, 黄永强的父母, 必然知道这点, 所以那晚他们很可能没回家,直接去了瓜屋。”
余野一个急刹车停路边, “如果这样,岂不是黄海东杀了自己儿子?”
“不排除这种可能。”
“为什么?难道不是他亲生儿子?就算忽然发现不是亲生儿子, 愤怒之下,第一个想杀的人应该妻子才对。”
这点吴宇州也想不明白,“参与其中的人都死了,详细情况, 只有黄海东自己知道。”
“我们回去把黄海东,带到局里审一审。”
吴宇州瞥眼车窗外,车已进了左庄镇, 在外跑一天满身汗味, 他垂头闻了闻,“我想回冲澡换身衣服, 叫伍飞去向阳村带人吧。”
余野一想两人中午还没吃,等会儿还要审黄海东, 于是听从吴宇州建议, 开车回宾馆。
林杰他们走访一天,没得到有用信息, 几人已吃过晚饭,在办公区等着开会,商讨下一步工作计划, 伍飞接到余野电话后,放下手中资料,和林杰一起重回向阳村。
余野安排好工作,舒展了下手臂,目光无意义间掠过浴室,他想不明白,普通双床标间,浴室为什么是玻璃的?只中间部分贴上花纹,玻璃下面吴宇州的小腿和脚,往上是模糊的人影在冲澡,他喉结滚了滚,摸起桌面的烟盒,抽出一根,含嘴里点上火。
一根烟抽完,心里还是躁,索性离开去买饭。
买完饭回来,吴宇州洗完澡换上新衣服,站窗边抽烟,半干不shi的头发,随意散落额前,余野从他身边经过,闻到清爽的沐浴ye味,轻唤了声,“过来,吃饭。”
吴宇州摁灭烟,走到桌前坐下,饿了一天,没心情客气,捧起饭碗大快朵颐,吃饱饭才发现余野没怎么动筷,“吃不下?”
余野笑笑,没说话,他嘴刁,已不是秘密,左庄镇这几家小饭馆,几乎没有符合他口味的菜,每天为了填饱肚子硬吃。
吴宇州抽张纸巾擦了擦嘴,起身走出房间,再回来时,直接抢下余野手里的饭扔掉,“不爱吃,别勉强了。”
余野:“……”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吴宇州开门说了句“谢谢。” 转身手里拎了份外卖,他把餐盒放余野面前,打开袋子,“吃这个。”
余野垂头一看是荞麦冷面,炎热的夏天,冰凉爽口都冷面确实开胃,他眼中露出些许惊讶,“你从哪买的?”
“我们没时间在镇里溜达,所见饭馆就眼前这几家,有些位置偏僻的,我们不知道,所以我请了宾馆老板帮忙。”
“谢了。”余野扯唇一笑,低头大口吃饭。
“别这么客气,那天帮我找药,废了不少劲吧?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吴宇州去窗边抽烟,微微皱眉,目光透出满满的心事。
用脑过度会头疼,为什么还留在刑侦队?
余野忽然想起那天他说的话,因为脑袋受过重伤,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不愿承认自己是周祁正?这些天忙案子,根本无暇顾及个人私事,等案子完结,要找他好好谈谈。
吃过饭,收拾干净餐具,二人回警局,刚踏进办公楼,余野电话响了,不知道对方说些什么,他脸色倏地沉下来,挂断电话,转头往停车场跑。
吴宇州一脸茫然地追过去,“怎么了?”
余野边往外开车,边说:“黄海东不见了。”
吴宇州平静如水的眼眸,泛起一圈涟漪,黄海东怎么会不见?畏罪潜逃?遇害?一瞬间,诸多种可能蹦出来。
车开到向阳村,与林杰、伍飞汇合,吴宇州才搞清楚整个过程。
伍飞赶到黄家,家中只有黄永涛一人,他态度冷淡,一问三不知,他们只好开车去秋阳山下的西瓜地,在看瓜屋找到黄永强,结果黄永强也不知爷爷在哪?打电话老头关机,三人便山下简单找了圈,无果,又去鱼塘边寻问,张兴一家也没看见黄海东,一看情况不妙,伍飞赶忙给余野打了电话。
黄海东长辈早已去世,他不可能去亲戚家,由于不识字,也不可能走太远,最大的可能性还在秋阳山附近,余野立刻安排人搜山。
晚上九点,山上漆黑一片,众人拿手电筒,牵着警犬,再次从山脚下往山上找。
黑色的秋阳山,被手电筒的零碎光亮连城一片,这次参与搜山的人,除警察外,还有本村民,众人找了将近三个小时没搜到人。
全山只剩东侧山下未找,村里的坟都在那片,夜晚的坟地Yin森森,没人愿意去,最后余野带上林杰他们去那片找。
四人分散在不同方位找,静谧中忽然林杰骂了声“Cao!”,几人的手电筒顺着他的声音照过去,最西侧一座坟上趴有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余野:“是不是黄海东?”
林杰从惊吓中缓过来,拍拍胸口,深吸口气,朝前走一步,“黄海东?”
那人没反应。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