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话间,吴宇州在黄家兄弟的卧室转了一圈,虽说兄弟俩一起住,但一半以上的东西是黄永涛的,黄永强在这屋的痕迹,只有衣架上那件穿过的旧T恤。
电脑桌旁边的柜子,隔层中摆满书籍,两本玄幻小说,其余均是高中课本,书上沾满灰尘,已有段时间没人动过。
吴宇州从中一排书中,抽出张照片,黄永涛和女孩的合照,女孩看着像苏月,没等吴宇州仔细辨认,黄永涛就把照片抢了去,放到腿上,转动轮椅出去。
离开黄家,吴宇州直接拐进隔壁,苏家人正在悲痛中,吴宇州没进屋内聊,只把苏月叫到院落外,问:“你妹妹跟黄永涛关系怎么样?”
“挺好。”苏月回答。
“苏欣经常单独和他在一起?”
“嗯,永涛平时没事,基本天天在家,有时我nainai忙,没时间给苏欣做饭,她会到永涛家去蹭饭。”回忆起以前,苏月浅笑了下,“我妹最喜欢吃永涛做的蛋炒饭,隔一段不吃,就嚷着去隔壁,永涛身体不方便,做饭没正常人麻利,我还因为这事教育过小妹几次。”
“苏欣从他家回来后,你们有没有发现过异常?”
苏月摇头,“黄爷爷不会,永涛更不会。
我和永涛青梅竹马,原本我答应他,高中毕业和他在一起,谁知高三他意外出了车祸,被截肢,后来整个人变了,话语越来越少,曾经的承诺,也拒不承认。
我开导劝说过他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没效果,我上大学离家远,见面少了,他对我更冷漠。
这学期,学校有男生追我,我打电话对他说这事,想听听他的态度,结果他态度很明显,认为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我做了很多,他还是从车祸中走不出来,一直拒绝我,我有些伤心,那之后我便彻底放下对他的感情,完全把他当成朋友。”
“这事多久之前发生的?”
“两月前。”
黄永涛摔鱼也在两月前,腿的残疾让他自卑,不敢跨越这道心理障碍跟苏月在一起,却又喜欢苏月忘不掉,自卑和难以控制的爱意快把他撕裂,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最终落在金鱼身上,看着金鱼在脚下垂死挣扎,会给他带来高高在上,控制他人生命的快乐,当金鱼不满足发泄时,他会不会把手伸向无辜的人?
“你们还有问题吗?”
苏月的话打断吴宇州思考,他又问:“他们兄弟关系怎么样?”
“挺好,永强哥很谦让永涛。”苏月叹气,“黄爷爷年纪大了,永涛腿落下残疾,家里大事小事,全靠永强哥撑着,若不是家里这种情况,永强哥可能早有女朋友了。”
“黄永强和苏欣关系怎么样?”
苏月想了下,“一般,永强哥平时很忙,大部分时间都在瓜地或田里干活,偶尔没有农活才看到他身影。”
“黄永强父母外出打工的事,你还知道什么?”
“当年外出打工,我爸妈也去了,后来因nainai身体不好,他们就提前回来,那份工作好像是村长家亲戚给介绍的,你们想了解详情,可以去村长家问问。”
吴宇州颔首,正想走,苏月忽然拽住他,“为什么一直问我,黄爷爷家的事?苏欣遇害跟他们有关?
出事那天晚上七点左右,我看到永强哥往瓜地走,黄爷爷一直跟我们找人到十点多才回家,当天晚上我们家都睡不着,我爷爷独自坐院落里抽烟,看见黄爷爷从门前经过,便与他闲聊几句,黄爷爷说去瓜地换永强哥回来休息。
第二天早晨,我爷爷还特意去黄家,问黄爷爷昨晚在山上有没有听见动静。
黄爷爷说,永强哥回家后,他一觉睡到天亮,没听见声音,以我们两家的交情,黄爷爷不会说谎,更不会对我妹妹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会不会是外面来的变态?”
“我们只是例行公事,之前张兴和李志国也这样盘问过,失踪地点和发现尸体的地点,都在秋阳山附近,所以我们怀疑凶手可能也在附近。”
苏月咬了下唇,“如果是村里人做的,我真恨死他,有仇恨可以冲我来,苏欣今年才七岁……怎么可以……”
面对被害人家属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吴宇州不知说些什么,茫然地看向余野。
平时这种事,余野直接交给程晓璐,今天程晓璐不在身边,他只好亲自上,“我们会尽快抓到凶手让苏欣安息,你爷爷nainai年纪大了,你要坚强照顾好他们。”
苏月抹了抹眼泪,点头,“嗯,我不可以倒下,还要照顾爷爷nainai。”
二人又赶去老村长家,问起十五年前黄永强父母外出打工的事,时间太久,老村长想了好一会儿,想起左庄镇有个人,曾经跟黄永强父母一起外出打工,老村长打电话,问来了对方的手机号码。
余野按照村长找来的号码拨过去,说完缘由,对方给出的答案,竟和黄海东说的截然相反。
工友说,当年他们在建筑工地干活,因为老板的一些纠纷,导致停工半个月,工人纷纷放假回家,这位工友和黄永强父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