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站着的正是给叶家说媒的那个陆二娘子,她今日穿着素,神色多有古怪:“我好段时间没回来了,这不是一直住在镇上嘛,我们家还等着我回呢,我先走——啊啊!”
一把刀子飞过来贴着陆二娘子右耳,牢牢捅在了她家房门上。
吓得陆二娘子贴房门站直了身子,她摸摸腰间荷包里沉甸甸的银子,给自己涨气:“这,这位侠士,您何必如此呢是吧,我也只是一介平民,这——”
荷包自然是沈府给她的,她自己也认倒霉,前脚刚把叶家那小贱皮子推上花轿,而后回了自己家旧址打算住一晚。
她半夜听见陈家夫妇哀嚎求救也不敢去理会,后来那不知什么野兽东西大口咀嚼的声响难以入睡。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数。她做这档子事发的是不义之财,也是受了奇人驱使的。她不断念叨着什么都不如钱来的安定。
好不容易等声响停了,驱使她的那位过来敲门,知她害怕也就隔着门说。
“今日之事,您可不可声张,不然就也是我族的饱腹烂rou咯——”那声音难为人听,陆二娘子借着烛光倒是看见了对方的身形,戴个斗笠小小的身子,没别人半个身子高。
“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绝对不乱说,仙人饶命——”
她不知道,那并非是什么仙人,却正是糜。
鸦祁一把刀刃飞过去,他迅速动身拦截住想逃跑的陆二娘子:“半夜动静,你没听见分毫么。”
“害,侠——侠士说的哪的话,一介平民怎么听见吗,我也是睡熟了的,这——”陆二娘子心下一惊,知道面前的人不是凡人,她发了不义之财串通恶人纵然该死,但她更怕被吞咽下肚。
脑子里好像又听见了陈妇的凄声惨叫。
不,今夜还有许多凑热闹看那柳杏上花轿的,必定也有其他村民听见了,为何非要找上她一个妇人家?
“侠士,奴家实在是不知更多了,今夜叶家小姐出嫁,看热闹的人多了去了,您要不——问问旁人?可别难为奴家...”
鸦祁暗道一声不好,叶家姑娘为了计划是必须嫁进沈家的,谁知陈然家出这么大的事?今夜有异,没等陆二娘子反应过来。
祁一只手摁住陆二娘子的太阳xue,没入一个写着醉年街的符咒,而后松手迅速退回陈家。他迅速晃动腰间系着的妖铃传讯给大人。
陈然站他身旁,眼神盯着陆二娘子,而后收拾好屋外洒在地上的弓箭与房门角落的斧头:“祁,麻烦你先在我家待着,我爹娘此时要稍作休息,恕我待客不周。”
祁拉扯住他要奔进雨里的身子,正色开口:“陈公子...令堂已...我希望你明白。”
“我知道。”陈然漠然撇开:“我知道,不用提醒我。”
祁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目前那对陈然不重要了。他先冲向陆二娘子,将她拉到陈家锁入房门,门外上锁。
“啊啊啊!陈然!你什么意思!”陆二娘子被推进陈家,正眼对上陈家夫妇的惨景尸首,吓得尖声尖叫,她疯狂拍打着房门。
“我不知道是否正确,但是如果你与此事无关,定然是能和我爹娘好好相处的,麻烦您先在我家待上一阵。”
陈然又径直往陈家周围邻居去了,他第一步是锁了可疑的人,第二步是要先问个明白。该死的,他从前从未如此冷静有条理。
鸦祁叹声气化作原型——渡鸦。比寻常乌鸦大些,盘旋上低空,跟在陈然后头。
“咚!咚!咚!”老爷子家的门被敲开,一位走路拄拐的老者开了门,是一脸欣喜:“阿然!”喊出个人名脸色又不太好了。
陈然第一个问的“老伯,是我。”他大量屋内,没什么特别的:“我回来了,您近日可有出过门。”
“没有,就是夜里听见些怪声,你知道的,阿伯年纪大了,听东西听不大清楚了,但是今日打雷了,这就是不祥之兆啊!”
“为何今日打雷便是不详?”陈然在屋外看老人也没阻拦,可他想往屋内走,老伯却不让了。
“不知道了,老天爷说的事,谁说的准呢!”
陈然居高盯着老伯看,可他见对方没有要说谎的样子:“...我知道了,先告辞了。”
他只好转身离去。
楼梯下至地面,看着他长大的老伯叫住了他:“阿然,保护好自己,就是,你要不先去叶家看看?说叶家柳杏今日出嫁去了...”
“....”陈然停滞在了地面,他瞪大了眼睛,呼吸一滞。为什么今天什么都要一起来?
“我知道了,谢谢阿伯,夜里风大,烦请您关牢房门。”
鸦祁停在老伯家房檐,穷人家的老式瓦片轻巧,他掀开一块看房内光景——老伯关上门装装样子锁了房门,一边念叨着:“锁防人,那有什么东西防得住那些Yin沟里的东西?”
老伯里屋的床上也躺着一具尸体,同样被吃掉了不少,那是他的老伴。
今夜陈家附近住的都听着了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