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这个人就是天生严肃脸的敬桐,不过他在问这话时面部表情稍有松动。
程风正除着草, 没留意他的神情, 闻言只是抬头看去。
敬桐指的是一片浅紫色的月季, 炎夏里花正盛开,枝枝繁茂,却朵朵蓬松,单看时花随着风静默摇曳,汇成一片看却又如海浪般汹涌, 花色有点像安静穿的那件香芋色的园艺裙, 可爱又温柔。
如果是其它花, 他认不出的可能性会很高, 但月季不同, 早在他规划自己花园时就了解了很多。
不过他显然不是问什么答什么的人,只是觉得敬桐问得莫名其妙,反问道:“问这干什么?”
“关心关心。”
“……”
关心他知不知道月季花的名字吗?
更加没头没脑了。
程风想着,这才回答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蓝色风暴’。”
“不错,但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什么?”程风随口一问。
“暗恋的心。”
“……”
四个字不轻不重地砸到程风头上, 他除草的动作顿了顿,看向敬桐, 后者也转头看他, 场面一度尴尬。
他不记得有和敬桐透露过, 难道说他表现得很明显?
敬桐转回目光,拔起根杂草,口吻平淡:“如果喜欢, 至少要在有机会的时候说出口。”
“那你喜欢的人——”
“听说秋天就会结婚。”面无表情的牛仔继续拔草,仿佛一点也不在乎。
程风顿时陷入沉默,许久才起身,到敬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敬桐却一掌反拍回来,力气很大,显然心情不好。
“……”
这家伙,关心人把自己关心到抑郁可还行?
程风这么腹诽句,实则神情复杂地看了敬桐一眼。
说实在的,因为他的母亲,他对母族的亲戚并不了解,直到外公接他来傻瓜镇他才知道这么个表哥,所以他对敬桐的过往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曾经当过缉毒警察,再之后就来了傻瓜镇,再也没离开过……
关于敬桐喜欢了许久的人,他是在一个雪天听他提起的,只有短短几句。对方是名幼师,与他只有数面之缘,从头至尾都不知道他的心意。
他低头,看了看敬桐落寞的背影,回应他的关心:“我知道,我只是还在等合适的时机。”
他抬眼看去花圃另一头,见到顶绑着泡芙花的草帽忽高忽低,又有些别扭地垂下眼。
也许等他的头发长到足够长,他就会向她表白。
在那之前,他应该再努力点,让她多喜欢他一些。
……
大概等到敬桐恢复平静,花圃那头的安静也朝他们过来。
只有她一个人,手里拿着枝淡黄色的萱草花,恹恹地垂着脑袋,程风一见便猜到什么,他看了眼专心致志除草的敬桐,先走开几步,将安静拦在半路上。
安静仰头,帽檐之下,她的脸颊挂着浅淡的红晕,眼圈也微微泛红,像只兔子。
“石先生和你讲了他的故事?”
他问得很直接,原本兴致还不高的安静立刻有了情绪波动,惊讶并脱口问道:“你也知道吗?他还要我保密的!”
程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时笑了笑:“不好意思,害你没守好这个秘密。”
“……”
安静噎住,不可思议地瞪圆眼,大概是想用眼神谴责他。
“我是看你不太高兴……”程风解释到一半,忽然拐了个弯,“不过他确实和我讲过他的故事,也让我替他保密了。”
“那你还说。”安静悄声嘀咕句。
程风不语,嘴角飞快地翘了翘,眨眼间又收敛好,望向已经移动到花圃外的石先生,低声说:“你相信吗?说不准他会给每个来这里的人讲他的故事。”
安静也扭头看那边,心想,那还叫什么秘密?
“然后告诉他们应该忘掉一切的不愉快,再假装这是个秘密。”
安静远远望着轮椅上的男人,他已经穿过花圃另一侧的几座花架到了白女士面前,微笑说着什么。
两只金色的蝴蝶在阳光下打转,像是被花圃里的花香迷晕了,一瞬间,她笑了下,回头看程风:“我相信。”
因为他们都是可爱的人。
都在用自己的办法疗愈别人。
程风被她的笑晃了晃眼,一个不留神,人就消失在眼前。
“……”
他低头看她。
安静已经蹲下,原本只是微红的脸颊又有往玫瑰红方向发展的趋势,因为她好像干了件蠢事——
她居然在白女士看过来的瞬间蹲下身,原因是站在花丛中像是在偷懒,尽管她和程风站着闲聊的确是在偷懒。
她想了想,故作镇定抬头,劝说程风:“你也蹲下吧,不是要拔草吗?”
这样就有两个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