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边的考察工作还没完成,勐哈寨他们已经不适合再待下去。傅红南想了想,就提出送他们到勐郏县野生动物保护站的事情,暗里告诉他们,现在的情况,他们不太适合单独行动了,反正是要做考察,不如去保护站,由保护站的人陪着他们,也有个安全保障。
他们面面相觑时,是言立说了句“好”,甚至没问为什么。
于是他们也就都没有再问,默契地好像已经忘了那件案子般。
其实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不管是什么原因,谷梵都是他们组里的成员之一,院长老头能把她安排进组里,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况且相处这么长时间,谷梵这妹子是什么性情,他们总还是知道的,再加上那天谷梵凄楚的反应,他们对她只有信任和不忍,没有怀疑。
只是苦了他们的小老大,他们在这几日看着谷梵的样子,仿佛淡漠了这世间所有人与事,包括她自己。
但他们也不敢问,不敢打听,只能祈祷事情快些过去。
前面有钱妍双和傅红南说话,偶尔祁文插一句,让整个车厢不至于太沉闷,但坐在后面的人,钱妍双实在是无力够着,只能听之任之,假装看不到了。
后面,邬戌本就是个沉闷的性子,这会挤在最里面,身体靠在椅背上,耳朵里塞了副耳塞,闭上眼睛假装睡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言立坐在中间,双手放在膝前,垂着眼睛,沉闷地没有动静。
谷梵坐在他身边,微微侧身向外,头轻轻靠在窗上,视线也一直落在窗外,眼里没个焦距,神思飘忽不定。
言立知道,她在躲他。
她已经这样躲了他好几天了。
不怎么说话,也拒绝着一切。好像要把自己从这个世界抽离一般。
每次看她这样淡漠的侧影,言立心里都在钝钝地痛,让他嗓子发紧,身体压抑。
想做点什么,却每次都被她抗拒的样子挡在门外,只会在心底发疼,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感觉,是他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钱妍双他们的话题还没有停,言立却觉得身边的人原本有些发僵的身体软了下来。
他静静地偏头看过去。
谷梵小小的脑袋靠在椅背和车窗玻璃之间,长长了些的短发滑到一边,露出白白的脸蛋,她闭着眼睛,呼吸轻缓地睡着了。
非常乖巧安静的样子。
莫名地,看着这样安静乖巧靠着车窗睡着的谷梵,言立心里又是一阵揪心的痛。
他吞咽了有些干涸发紧的喉咙,缓解了心中那份痛感,然后轻轻动作,将偏头靠在车窗与椅背之间的小脑袋,温柔地挪到自己肩上。
他坐正,让她靠着自己,让她轻缓呼吸间呼出的气息喷在他的颈项间,带给他一抹温暖的触动。
言立握着她垂放在腿上的手,将娇小的她半抱在怀里,侧脸轻轻地贴了贴她温热的额头。
这才觉得,不安的心得到一点安抚。
——
路程过一半的时候,谷梵就醒了,察觉到自己在言立怀里,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她头枕在他肩窝,微微往上就是他的脖颈,身体接触的地方都是他温热的体温。
他的手握着她的,他的气息将她包围。
就那么一瞬间,她感动得眼底起了一层雾气。
谷梵靠在他肩窝,缓缓地蹭着抬起下颚,想看看他。
却在抬起的瞬间,被他压住手腕,偏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一口封唇。
他们明明没接过几次吻,他却熟练得好像回自家的门,唇刚碰上,他的舌头就顶了进来,在她唇齿间快速地舔舐一遍。
车里,还有钱妍双他们说话的声音,他旁边还坐着邬戌,他却这样肆无忌惮地吻她。
谷梵刺激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想伸手推他,却被他压制得死死地。
她一呼吸,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他却终于放开了她。
这个吻,其实快速地不过一瞬间的事,远没有那夜他们在丛林里,火堆前来的热烈,却让她体味到什么是惊心动魄。
他的脸抵着她的额,一手揽在她后腰,一手握着她的手,他们的气息在交缠,那么暧/昧而热烈,却让谷梵那么的难受。
她咬着唇,想推开他。
心想不要这样,不要再靠近我……
却抵不住他的坚持不放手。
她怕动作太大,引得其他人注意,他却得偿所愿,把她抱得更加紧。
言立贴着她的额,在她头上温柔低语,“乖,再睡会儿。”
谷梵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下来。
最终把头埋进她胸前,放纵自己再一次沉浸在他的温柔里。
只是那浸出的热泪,烫的却不知是谁的心。
——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才抵达勐郏县的野生动物保护站。
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