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额头,那里肿了个大包,像个犄角。
“疼吧?”钱妍双边给她敷边问,“没想到真给砸出了个包来,那只猴子力气还挺大。”怪不得当时疼得都快哭了。
谷梵轻声吸着气,心情却已平复下来,“没事儿,不碰的话还是不疼的。”
钱妍双就笑了,低头看着她,“看你柔柔弱弱的,还挺能忍。”
谷梵一笑,又轻轻吸了口气。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热情的说话声,钱妍双和谷梵都偏头看过去,是夸叶村长带着妻子给他们送吃的来了。
他们今天回来得比较早,收获颇丰,谷梵还受了伤,就没往夸叶村长家去,夸叶村长人好,就表示晚饭做好给他们送来。
钱妍双笑了,让谷梵自己扶着贴在额头上的鸡蛋,“没想到还挺快的,祁文他们笨手笨脚的,我去看看,你自己再敷一会。”
“嗯,好。”
谷梵笑着看她迎上去,自己看看手上的鸡蛋,拿另一只手不信邪地碰了碰头上的包,“嘶”地又叫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开始给自己敷鸡蛋。
言立手里握着药酒和棉签站在对面屋子门口,看她一个人在那表演喜剧,很给面子地笑了笑。
他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那只鸡蛋。
谷梵猝不及防地“哎……”了一声,仰头看着他。
言立将药酒和棉签递给她,“行了,涂点药酒吧。”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谷梵:“……这是哪来的?”
言立双手插兜站在她旁边,很随性,“祁文药箱里的。”
“哦。”谷梵扭开药酒盖子,用棉签沾了点,随意搭着话,“怎么是你送来,祁文人呢?”
“看到吃的就塞给我了,现在……”他朝人声喧闹的一边望了望,笑一下,“在那边扒着夸叶村长卖嘴呢。”
谷梵顺着一看,果不其然,有点想笑,又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收回目光。
没有镜子,谷梵拿着棉签有点找不准位置,或重或轻地碰了几下,疼得她直吸气,就想这么样,不擦了。
她刚放下手,手里的药酒就被人拿走了,谷梵还没来得及愣,言立又从她腿上拿走了那袋面前,长指十分快速地取了一个,重新沾上药酒。
谷梵愣愣地,“你干嘛……”
话音未落,药酒又重新被塞回她手里,言立高大的身躯也俯下来,大掌扶着她的脑袋,“别动。”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另一手拿着棉签又轻又快地在她额头的大包上擦过。
谷梵确实没再动了。
头上棉签轻柔的碰触她可以忽略不计,扶在她耳旁的大手却让她无法淡定下去,被他大掌罩住的耳朵,正在迅速地升温,变得滚烫发热。
言立敏锐地感觉到了,一垂眸,看到一只缩着脑袋的鹌鹑,露在短发外边,洁白如玉的耳朵通红。
他定定看了会才放下手,仍以很近的距离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脸红什么?”
谷梵抬头看了他一眼,分辨出他眼底的笑意打趣地成分居多,人就跟着轻松下来,虽然脸还发热,却没了刚才的不自在感。
谷梵让开他站起来,动手将药酒盖子盖回去,小声反驳了一句,“换我捂着你耳朵给你擦药,你也得脸红。”
言立不以为然地笑着,看了看天色,“走了,吃饭。”
——
饭后,几人围着饭桌没有动弹,桌子上碟碟碗碗被扫荡一空,只剩残羹。怪不得他们能吃,爬了大半天的山,中午没吃上午饭,早就饿得惨兮兮。
祁文摸着因一下子吃太多而有些发胀的胃,苦着脸问言立,“小老大,确定是人为,这里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要知道他们是动物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不是查案组。
言立在喝水,握着水杯,轻言轻语地回答:“等警察来了,抓到人就走。”
祁文四肢瞬间瘫软,在椅子上做躺尸状,“我就知道……”
钱妍双踢了他一脚,“瞧你那点出息。”
谷梵看着他们,笑了笑。其实祁文人长得真的很帅,身姿修长,五官立体,眼窝深,皮肤还很白,随便穿衣走在路上都是难得的帅哥,就是不知道钱妍双和他是怎么回事儿,总是相互甩刀子,三句话没说完就会拌一次嘴。
“已经报案了,但警察起码要明天傍晚才能进山,这一天我们要干嘛?”祁文又问。
谷梵他们都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看他拇指抚着杯子,听他语气轻飘,轻描淡写,“闲着也是闲着,挨家挨户串串门。”一句话,别有深意。
屋里依旧安静,细看会发现,每个人的眼睛都有些发亮。
下一步工作方向落定,一直不说话的邬戌站起来,“我去洗碗。”
谷梵也忙站起来,“我帮你。”
钱妍双笑眯眯地冲他们摆手,“去吧去吧,辛苦啦。”
谷梵好笑。
厨房在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