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面越走越远的人,问夸叶村长,“这是什么人?”
夸叶村长还看着,他旁边的青年人已经认出来了,点着下巴开口,“这是阿蛮啊,又是出去给他老母亲买药哩。”
昨天刚梳理过整个事情经过的言立等人,非常敏锐地领会到这个“阿蛮”是谁,相互看了一眼,没来得及说话,刚刚的青年人已经开口喊住了那人,嗓门儿挺大。
“阿蛮,又出村买药呐,挺早啊。”
被叫阿蛮的男人,身形一顿,应声回头。
男人头上包着头巾,穿着极具民族特色的长衫套着马褂,搭着大裤脚桶裤,健硕的身形却包不住,很像《神雕侠侣》里金轮法王的大徒弟,面容却不是憨厚型的,眉峰微蹙,一脸不好惹厉害气势。
谷梵想起一事,这村里人其实并不多,像阿蛮这样身材说得上魁梧的人更少,这两天,他们也将村里的人见了七七八八了,来到这里的头天晚上就听村民提起过的这个阿蛮,倒是第一次见。
阿蛮大抵是听说过他们,见到他们,视线只淡淡扫了一遍,等他们走近些了,他才开口回答那个青年人的问话,“嗯,里阿(母亲)药没了。”也没说客套地问问他们要干嘛。
这样的人,倒也少见。
“早去早回。”
等和阿蛮分开,言立难得地和夸叶村长攀谈起来。
“阿蛮,经常出山去外面吗?”可能是叫不惯阿蛮这个名字,他中间停顿了一下。
夸叶村长人很热情,“是哩,一个月基本出去一次吧,他家里的老母亲离不开药。”
言立点头,又问,“阿蛮和村里的人关系好吗?”
夸叶村长,“好啊,村里人关系都很好,一共就这么几百人,好着呢。”
刚刚叫住阿蛮的青年人听到这就笑了,“你们别看阿蛮表面冷冷的,其实人很好呢,村里就属他最孝顺,他日子过得苦,到现在没娶上媳妇儿呢,就守着家里的老母,说起来,村里的铁匠过得还比他强点呢。”
言立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被勾起兴趣的钱妍双快走了两步,追上前问那个青年人,“铁匠,村子里还有铁匠呐?”
“是啊,村子偏僻,出去采购太麻烦了,能自己做的村里都自己动手,铁匠家代代都是打铁的,努雄技术好着呢。”于是大家知道,铁匠的名字叫努雄。
钱妍双笑了,她没想到现代社会还找得到传统的铁匠工人呢。
“听大哥刚才的意思,这个铁匠日子过得也挺辛苦?”
青年大哥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嘛,前几年还挺好,有爹有媳妇,媳妇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可儿子长到一岁,就被发现是个傻子,钱都花光了病也没治好,媳妇耐不住苦日子,最后跑了,他爹要了一辈子面子,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最后也死了,这两年都是他一个人带着五岁大的傻儿子,幸苦着呢。”
钱妍双听着,好一顿唏嘘,转回头跟谷梵吐槽,“敢情这村里人也不像表面那么淳朴厚道,也是什么糟心事都有。”
谷梵笑了笑,没有说话,却抬起头向四周连绵起伏的山脉看过去,看向这个世界。
她在心里回应,是的啊,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这样的,在我们或看到或看不到的地方,它承载着世间美好的、肮脏罪恶的一切。
想到这,她抬头朝言立的方向看去。看到他坚毅、挺拔的背影以及,安静沉默的后脑勺。
她摇头,兀自笑了。
——
诚如言立昨晚所说,他们在这一片山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
比如,被咬断脖子的野鸡,死了两三天的野鹿,还发现了一只受伤了的猴子,攀在一棵树上呲牙咧嘴地对他们吼,揪树枝、野果丢他们,很符合村民的描述,很暴躁。
言立抬头看着,发表结论,“是只幼猴,还没成年,腿部有血迹,面部有血痕,爬得太高,判断不出是因为什么受伤。”
祁文也在看那只猴子,语气微沉,“要想办法捉下来检查一下吗?”
言立看了好一会,摇头,“先不要了,不能刺激它。”
邬戌和钱妍双也都凑过来,向众人说明他们各自的发现。
钱妍双:“发现的动物死尸上的致命伤口确实是动物牙齿造成的,野鸡也确实是被咬断喉咙流血致死,但那只鹿死的有些蹊跷。”大家目光聚集在她身上,钱妍双抖肩,扔出一句,“鹿鞭没有了。”
众人听着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鹿鞭是什么鬼。
钱妍双摸摸鼻子,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言立看向邬戌,邬戌很冷静,完全不受影响,“痕迹对不上,撇开野鸡不谈,那只死亡的鹿,其死亡地点周围没有剧烈挣扎的痕迹,如果是死于动物间的搏杀,周围草木都应该受到影响,也应该有很多血迹,但周围十米范畴内,我都没有发现类似痕迹。并且,这只鹿身上不但有咬痕,还有被取过鹿血的痕迹。”
祁文笑得暧昧不明,“又是鹿鞭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