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隐情怕是牵涉到他们皇家私密,唐白双虽心中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不过有一个问题,她却想问很久了。
“你是堂堂四皇子,为何要放下身段与我这个小宫女相交呢?”
周景煦想了想,道:“这一呢,是我原只打算礼尚往来,你分寿喜锅给我,我着刘主管让你升官。我本以为此事会就此平定,却不想第二日就碰到你遇险,求救于我。”
那晚,他本也是走的去往御膳房的路,没想到又遇上唐白双。
“后来相交几日,我发现你为人快意,有什么说什么,觉得你很有趣。”
“这二来嘛,自是因为你做的东西很合我胃口,果真是天生一对。”
“扯远了!”唐白双双颊发热,连忙打断,“你真的很不正经,好了好了,你不是在陪什么苒吗?现在没事啦!快回去吧!”
周景煦睁了睁眼,“你知道柳星苒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唐白双迷惑道,“说来听听。”
罢了。周景煦无奈地轻笑一声,“你先回去吧,晚上等我回来。”
“...哦。”唐白双下意识应道,说完又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
“双儿姑姑!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成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给站着的二人行了个礼,“三宝说坤宁宫那边发了好大的脾气,砸了许多东西呢。”
周景煦收回目光,平静地望了二人一眼,道:“我过去看看,晚上还吃水煮鱼,叫上三宝一起吧。”
“哦。”唐白双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又应了一声,目送周景煦离开了。
*
坤宁宫那边如何,周景煦并不关心,他离去的方向,俨然是东宫。
与阿双的事,他一直瞒得很紧,只后来唯恐身份暴露,才跟太子透了底,如今母后知晓了,十有八丨九便是周景明通的风。
周景煦到的时候,身着明黄锦衣的太子正坐在桌案旁品茶,见他来了,指了指对面的空处道:“坐。”
“是不是你跟母后说的?”周景煦冷眼瞧着太子,并不动作,“给我一个解释。”
周景明指尖微顿,轻叹了声气:“阿煦说话真是直接得很。是本宫又如何?那阵子母后不知又听了谁的言语,处处钳制本宫,本宫只能用你来让她分分心。”
“周景明!”周景煦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阿双几次险些丢了性命!”
“她便是真死了又如何?”周景明也沉了脸,“一个奴婢,本宫还要为她考量不成?”
周景煦气笑了,眉宇间拧出一丝不耐,“也是,我跟你说什么道理。周景明,没有下次,你最好记住。”
太子没再答话,放由周景煦离去,今时今日,他还不能跟周景煦翻脸。
毕竟,兵权还在他手上。
......
皇城的天逐渐变了,那日之后,皇后去养心殿大闹了一场,听说闹完皇上便病了,且病得不轻。
这些话都是唐白双从下人们的闲言碎语中听来的,后来又有流言说宫里犯了晦气,要有件喜事来冲一下才好。
挨着挨着,太子与契戈的婚事便近了。
可以说,自打穿越以来,唐白双就没见过这么盛大的景观。
就连上回元宵节和上上回的国宴上,都没这样繁华过。
整个宫里都拉上赭色的轻纱,皇家用料讲究,用的是上京城天和坊上等天蚕丝织成的,薄如蝉翼,上面还闪着金粉。
为表喜庆吉祥,皇宫上下的宫人都分发了一套红色的宫服,太监们的为酡红,胸前缀着石青水纹,宫女们的为桃色,眉心还要点丹。
寻常百姓家的婚礼尚且要两日,太子成婚,听说要办三天三夜的大宴。
唐白双觉得这副模样的打扮有些奇怪,衣服领得十分不情愿,心想还不如原来的好看呢。
正发愁,景祥就来找她了。
“那衣服就不必穿了。”周景煦嫌弃地看了眼宫里发的喜服,这配色和料子一看就是临时赶工赶的,挑剔道,“这配色也未免过于离谱。”
唐白双的小脸皱得更紧了。
“你就不必穿了,就说是我准许的。”周景煦不以为然地把那宫服丢在一旁,“捡上次买给你的穿,那个好看。”
没想到四皇子如此通情达理!
如今看着,唐白双还是有管他叫景祥的冲动,忍不住问道:“我当初可是找三宝打听过的,说是真的有这么个人,你速度那么快,已经跟三宝通过气了?”
“没有。的确有个叫景祥的,也的确是太子的贴身护卫。”周景煦解释,“今晚带你看看他。”
太子婚宴,首先要在宫里宴请群臣,余后两日皆是在东宫,彼时去的多是太子门客,或是一些中立党,否则两相不对付,坐在一起宴饮也颇为尴尬。
唐白双挑了件棠色的袄裙,里面垫着柔软的棉絮,穿在身上既保暖又不显得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