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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什么不能叫外人听的话吗?连八王爷都要避讳?
“我让你问的事,如何?”周景煦见八王爷走远了,才问了这么一句。
“未果。”周景明摇了摇头,“李福那老东西,本来就与我不合, 以后也是要跟着去殉葬的,他能帮我注意李全动向?不过我看他面色应是真不知情,不似作假。”
“昨夜我的探子来报,说清铃死了,已是两月前的事。”周景煦下意识往唐白双的方向望了一眼,心底发愁。
“死便死了。”周景明浑不在意,“几个奴才,顶破了天能掀起什么风浪,你把李全斩了不就行了。”
“我倒是想。”周景煦瞪了太子一眼,“母后前日为何要传唤李全?”
太子不满,“我怎么知道!也许李全的同伙就是母后呢,你亲自去问问?”
兄弟二人间的谈话逐渐变成幼稚的互怼,你来我往拌了几句嘴,就见八王爷从老远又走了回来,脸上带着不耐。
“刚刚是文家来信,说皇后的表妹文若兰要来,好像是在夫家受了委屈,来找皇后哭诉。如此家长里短,也值得专门修书一封给本王过目。”
这文若兰的性子是金陵出了名的蛮横,倒也不说此女有多泼辣,只是不与人讲理,对人时常冷语相讥。
当初出嫁时她便是百般不愿,认为自己天生是做娘娘的命,一心等着皇后表姐一声传唤她就入宫,然而等到二十岁也没等来口谕,递进宫的条子都没了音讯,才死心嫁了人。
娶她的是早些年的一位探花,书卷气息很重,最受不了女人抱怨,偏生文若兰就是个管不住嘴的,夫妻嫌隙渐生。后来文若兰又生了个女儿,那探花便毫不犹豫纳了新妾,二人情投意合直接冷落了文若兰。
也是那时,文若兰便十分怨恨她皇后表姐了。
不知这回怎么突然要进宫了,文若兰与那探花郎已两年没说过话了,怎会平白受了委屈。
太子闻言,眼神淡然地瞥了周景煦一眼。
如今算来,文若兰的女儿,该有十六了。
一番闲话后已近午时,太子点名要喝鸭汤,唐白双惋惜地看了那几只雪白的鸭子一眼,心想鸭子还是烤的香。
饭桌上自然而然谈起家事,唐白双静静旁听,才知八王爷这辈子原是从未成亲的,膝下也无儿女,所以太子和景祥会时常来府上探望。
只是多少碍于身份,八王爷与太子多少有些循规蹈矩,与景祥却更为随意,像是一对亲父子。
唐白双忽然想起之前,景祥对她说过他的母亲是健在的,那父亲呢?好像从不曾听他提起,既然景祥是个侍卫,那他的父亲多半也是如此吧。
大户人家规程甚多,一顿饭磨磨唧唧吃下来差不多到了下午,太子借言宫中还有事务处理,几人便回了宫。
唐白双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把那新衣服脱下来细心叠好,锁进了柜子。
接下来的几日过得倒也平顺,唐白双闲来无事,就在御膳房推广了一下nai茶,并在里面加了芋泥进去。
这芋泥并不难做,将芋头去皮蒸熟,放入食臼用杵捣碎,在里面混入牛nai、糖和猪油,调好比例翻炒,等口感厚重些便可。
其实唐白双的本意是做些芋圆,可芋圆的主要材料之一木薯粉,并未在宫里找到。
木薯是春种最佳,需气候温暖,这个条件在北方无法达到,或许在南方能找到木薯。如今有了芋泥替代,唐白双也不想大费周章去找一趟木薯,即便是有那心力要找,也得来年入秋了。
除却nai茶之外,相应的果茶也被推出。
由于条件限制,唐白双只能做些时令水果茶,冬季都是苹果和橘子居多,梨的口感容易发涩,红茶熬煮便多点糖,绿茶少些。
皇宫里不让喝杏仁茶,饮品本就比较单一,不是这个口味的茶就是那个口味的茶,nai茶也是咸香的,喝多了也不甚解渴。故而唐白双的nai茶和果茶一从御膳房推出,就受到了许多娘娘的青睐,有些娘娘十分机灵,搭配着暖锅一起享用,连体重都增加不少。
唐白双本来想做烤蛋糕丰富一下甜品,可那蛋清ye她足足打了要半个时辰也不见黏稠,悻悻然放弃了。
近日景祥似乎总是神神秘秘的,每次来找她都只是吃饭,吃完饭又说有事,匆匆离去了。
唐白双在宫里没有贴心知己,景祥一不来,她多数是自己一个人对着秋秋说话,心里空落落的,不禁想念起红玉坊的姜红玉来。
她虽与姜红玉仅有一面之缘,可眼缘极好,又是一起从现代穿过来的,三观基本没有多大差异,是个很适合用来交心的人。
不过为什么人家一穿越就那么有钱能开豪华青楼,她却只能在深宫里慢慢打工啊,薪资微薄不说,还时不时有性命之忧。
她正感叹人生感叹得愁云惨淡,就见远处成华朝她跑了过来。
“姑姑,大事不好了,坤宁宫有位贵人喝了橘子茶一直喊腹痛,皇后发怒,命人来传唤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