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坐不住啊。三哥也不想想,要是哪天有人跑过来告诉你三嫂出事了,你怕是恨不得插双翅膀飞过去,哪儿还有空考虑其他的!”
“嘿——这能一样吗?你三嫂是我妻子,宁王妃和夏团儿充其量就是个……”
“话糙理不糙。”夏助按住三弟的肩膀,道:“你就别辩了,有这时间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现如今出了这事,爹的心思恐怕又要变了。”
夏勋忍不住道:“变了才正常,要我说,那群给咱爹讲课的老头子脑子都有病,我们又不出去害人,怎么就让他们训得像个鹌鹑似的?他们嘴里的那些仁义道德,自己都做不到,也好意思拿来训斥我们?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咱们这万岁爷的心思,他对夏团儿也是有情有义,可偏偏咱们一家人像被关在笼子里似的,那些朝臣们想夸就夸、想骂就骂,憋屈死了。”
兄妹几个正说着话,旁边忽然有人道:“先前张家嚣张跋扈,不管是万岁爷还是朝臣们都存了打压外戚的心思,君父在上,我们也要多多体谅才是。”
夏圆儿见夏臣强撑着病体走了出来,急忙跑过去伸手扶着,道:“二哥,你不是还在发烧吗?怎么出来了?”
“听到你们在说话便出来了。”夏臣喘了一口气,脸颊烧得通红,道:“都说嫁娶最重门第,纵使我们不愿承认,团姐儿做了皇后终究是高攀了,而张家、陆家到底早我们十几年发迹,若我们门第再高些,也不会人人都想着踩团姐儿一脚。爹原本想的便是我们不要惹事,更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以此来给团姐儿挣个安宁。”
夏勋反驳道:“就是因为我们缩头乌gui当的太久了,所以才人人瞧不起我们,要是大哥继续留在锦衣卫仪仗,二哥能去科考……”他还未说完便被夏圆儿瞪了一眼,这才发觉自己失言,讪讪地闭上了嘴。
夏臣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是啊,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读书究竟为了什么,白白浪费了那些时间……早在团姐儿封后的时候我就该明白,我这辈子都没有金榜题名的机会,一辈子也只能是个举人,再无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的时候……”
夏圆儿愣愣地看着夏臣,好半天才勉强安慰道:“二哥……你别这样想……”她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太过苍白无力,可要她再说几句其他的,夏圆儿也说不出来,不由在心中暗自懊恼。
要是姐姐在就好了,一定能够好好安慰二哥的……
她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摇摇头,以前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尚且可以依靠姐姐,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姐姐又遇上这样的事情,她总不能还想着这些,至少也要为家里出出主意吧。
夏臣勉强开口道:“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没有这件事,我们回应天老家就是了,可出了这件事情,我们便绝不能离开顺天。”
“为什么?”
夏臣咳嗽了几声,道:“万岁爷护不了团姐儿,就只能我们护着她,要想护着她便需要我们自己先强起来,倘若我们走了,那就是临阵脱逃,以后团姐儿还是那个可以任人揉圆捏扁的皇后,谁都想踩上一脚。”
夏助明白他说的道理,但神色还是有些忧愁,道:“可是不管是万岁爷还是朝臣都盯着我们……”
“皇庄的账本每月还会递到我这里,以前万岁爷没有收回去,未来就更不会了。”夏臣看向夏勋,道:“团姐儿的铺子不是你与弟妹管着吗?以后不必瞒着了。”
夏助和夏圆儿闻言立刻看向夏勋,异口同声道:“什么铺子?”
夏勋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二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一心扑在读书上,可也不是与世隔绝了,你那段时间风风火火到处跑,但凡我还没有失明也知道你在忙,稍加留心便知道了。”
夏勋摸摸鼻子,讪讪道:“原来如此……二哥,你不去断案真是可惜了,怎么说也能做个什么包青天吧……”
夏臣也没那个心思与他开玩笑,只是道:“我们明白的道理,万岁爷也都明白,要是万岁爷真的有心,我们只管去做就是了。”
夏圆儿忍不住问道:“要是万岁爷不愿意呢?”她说完见三个哥哥都盯着自己,小声嗫嚅道:“我没有说姐夫……不对,没有说万岁爷不好的意思,我就是在想二哥刚刚不是说万岁爷不想让外戚太出风头吗……”
夏助叹了一口气,道:“圆姐儿,你明日不是还要和合姐儿一起进宫去吗?先回去简要收拾一下吧。”
夏圆儿有些不明所以,但见哥哥们都不说话,只好轻轻应了一声。
等到夏圆儿走了,夏勋才忍不住道:“要是万岁爷不准,我们一辈子只能这样任人摆布,是不是?”
夏助长叹一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夏勋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能忍住怒气,开口骂了几句,利落地转身走人了。
夏助看向喘着粗气的二弟,伸手扶着他向屋内走,道:“你也是,还在病中,强撑着出来做什么?要是团姐儿知道了该念叨你这个二哥了。”
“不过是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