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高说,既然已经出来了,那药就可以开始喝了。
正好墨枷住在宋庄,听说这事,对药方很有兴趣,他根据Yin阳五行,对药方做了增减。
墨枷还传了小高一套功法,说只要吃药加上习功至小周天,百日筑基后,便能恢复其基本功能,小高也可以重新成为一个男人。
当时花荞正好走到门外,好奇问道什么功法?把小高臊了个大红脸,快步出了堂屋。
花有财和墨枷也装作没听见,互相招呼“下棋、下棋”,到院子里去了,把撅着嘴的花荞,一个人晾在正屋,莫名其妙。
所以小高以为,花荞指的是这事。其实,只不过是她一直没把他当太监看而已。
殿里殿外很快都安静了,却不知道,这黯淡无光的夜晚,绝不是他们最深的黑暗。
李赫驾着双马车跑了一夜,天擦亮的时候,已经远远看见了通州城,他们并不进城,而是向着三河县奔去。
“海明?我这是在哪里?”
呼延锦平躺了一晚上,颠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挣扎着要坐起来。
李赫听到了呼延锦的声音,放慢了速度,探头进来笑道:“海安,你来驾车,让哥哥也休息一下。”
“李赫?你们劫狱了?”
“也不能算是劫狱,是姑娘……用自己把您换出来了。”李赫解释道:
“我们现在已经过了通州,就要到三河县了,一会,您可是从北京看病回来的少家主宋谨逸,腿是残疾的,千万别……”
“说重点!花荞她怎么了?她现在在哪里?!”
李赫和海明对视了一眼,说到:“家主,姑娘扮成您的样子,留在了大牢里……”
“所以张樾也赞同这样,给我喝了下了药的酒!”
呼延锦的手攥成了拳头。手心里,花荞的温度还在,自己却已经握不到她的手。
“张大人也是被姑娘逼着去的,不过,姑娘缜密,想了几个后手,既能让张大人脱罪,又能让皇上无法杀她。她说,在后宫,顶多就是圈禁,换您一条命,值了……”
海明说完,李赫还在想,如何劝家主不要回京,没想到呼延锦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道:
“回庄上去吧,从今往后,只有宋谨逸,没有呼延锦;只有天道,没有君臣。
我不能让阿荞等太久,李赫,我们就从京城开始。他想用杀一个呼延锦,换天下无患,我偏不让他如愿。”
“是,家主!”
“京城那边……最快什么时候能动?”
“我们回去之后下指令,做些准备,最快后天见消息。”
“后天……海明,你把姑娘留的后手给我讲讲,我们先帮她一把!”
田里的青蛙正成群结队唱着歌,寻找今年的良配,主仆几人的声音,消失在蛩鸣蛙唱之中,无踪无影。
渐渐喧嚣的三河县集市上,很快传出一个消息:
宋庄的少家主,昨天已经从京城回来,瘫病治好一半,能坐起来了。
少家主治病的事,在县城不知传了多少遍,讲得多了,大家都像和这位可怜的少家主很熟一样。
可谁也没有,真的见过这位少家主,听说长得清秀,只可惜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从小就是个瘫子。
少家主很低调,每天有人推着到院子里晒太阳,下人们也没有机会靠近,远远只看见轮椅上玉簪白衫,清清淡淡的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六十里外的京城,最近发生的大事,桩桩都与这位寡言少语的瘫子少家主有关。
金銮殿里的黄俨正在向皇上说他的建议:
“皇上,臣昨夜一夜未眠,想着囚犯逃脱的前因后果。昨天若不是长公主穿着白色中衣站在角落,让臣误以为那是呼延锦,臣绝不会让囚犯从臣的眼皮底下逃走。”
“所以你想说什么?”
“臣以为,宝应长公主身为皇族,却知法犯法,任意妄为,她应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黄俨义正言辞道:“理应明日午门外斩首,以告天下,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
“黄大人,你是不是昏了头了?自太祖皇帝有训,皇族犯法,另有单行刑罚,褫夺封号、降级降勋再到贬为庶人、罚没流放。你拿一个闺阁长公主顶罪,是不是东厂一向高于法律,高于皇权啊?”
刑部尚书吴中首先站出来反对。他数次与呼延锦合作,觉得这位年轻官员,并非溜须拍马爬上的高位,如今落难,自己虽不会为他说话,但也不愿意东厂胡作非为。
再说,今早收到一张字条,是呼延锦写来,请他救长公主一命。他当场把字条烧了。
字条之事不能泄露,但如实替长公主说话,做为刑部尚书,他义不容辞。
“吴大人所言极是,东厂失职,走脱囚犯,却拿一个长公主来顶罪,实在不应该。宝应长公主是呼延锦旧识,就算去探监,也是得你东厂允许才得进去。难道天牢是可以随便出入的吗?”
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