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朕说清楚。”
“是。长公主那日被劫匪掳走,我抢了劫匪的一匹马就追了上去。那知追到雁栖湖一带,微臣中了他们的陷阱,被抓了过去。
他们在雁栖湖湖心岛上有个据点,我们就被带到了岛上。劫匪本要杀了我,可长公主说,杀了她的人,她就自杀,让他们鸡飞蛋打。
她对劫匪说,大明女人千千万,可长公主只有五个,把她当女人,还不如把她当人质……她说,皇上会用金山银山来换她……”
皇上好笑:“这像是她说的话,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那后来怎么没见来换?”
“当天晚上,微臣就弄断绳子,我们几个便跑出了他们的房子。可是,这是湖心岛,我们没有找到船,她们俩又不会游泳,只好往湖里扔石头,让他们以为我们都跳水了。”
“那你们藏在哪里?”皇上有些好奇。
“长公主教我们藏在水里,用芦苇杆出气。躲过一夜,早上他供给船到了,我便杀了他们的人,夺了船,我们上了岸。
谁知岸上又遇到他们的人,一路追杀,我们便跑错了方向,这不,好不容易甩掉他们,当了首饰,换了辆马车,才逃回京来。”
皇上想了半天,不置可否,点头说道:
“你们三个先回重华宫,该怎么处罚,等朕见了宝应再说。”
不一会儿,萧炎带着长公主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黄俨和张樾。
“你这是跑去大狱打了一架?”
皇上看见花荞披着件披风,头上一个男装发髻,脸上还左一块右一块黑乎乎的脏印子,不禁脱口问道。
黄俨忙抢先说道:“皇上!刚才大狱起火,长公主趁乱把呼延锦给放跑了!好在现在城门已下,东厂已派人四处搜索……”
“把呼延锦放跑了?”皇上的脸色一沉,看着衣冠不整的宝应厉声问道:
“宝应,可有此事?”
“不错,人是我放的。我到的时候,大狱门口没有看守,我便走了进去,看见呼延大哥就在那里,我便掩护他逃出去了。”花荞镇定答到。
皇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盯着张樾问:“你诏狱是怎么管的?守卫、狱卒哪去了?朕,还可以相信你吗?!”
“皇上,您可是冤枉我了,您看,我还拄着拐杖呢,我这几天不是告假在家吗?诏狱这两天可是黄大人在管。”
张樾一脸委屈的说:“宝应长公主说的没错,我就是经过的时候,看到大狱外面没有守卫,这才下车进去查看,谁知就看到长公主在里面,呼延锦却跑了。”
皇上看着他的拐杖也想起来了,张樾是从马上摔下来,自己也有两天没见着他了。
“黄俨!为什么长公主可以随意进到大牢,呼延锦也可以随意跑出去?你在哪里?”
黄俨额头直冒汗:“在……在诏狱里面……可当时牢房里着火了,场面有点乱……”
“死刑犯都可以随意逃走,这是有点乱?你若是管理好,宝应能进得去?呼延锦披件衣服就能逃得出去?”皇上冷笑道:
“朕皇榜都贴了,你是想让朕失信于天下?黄俨,明日你还想不出办法,后日,朕就把你送上刑场!宝应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花荞见他们都走了,脸上笑容绽放:“皇兄,您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是黄俨有问题……”
“宝应,我看你是过于恃宠而骄了。本来你今日回宫是件好事,可你却不先回来见皇兄,跑去劫狱!”
朱瞻基的声音冷冷的:“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你正巧,张樾也正巧,唯一不巧的是黄俨?朕决定的事,由不得你来破坏。呼延锦不死,总会死灰复燃。更何况,他还做过背叛朕的事。”
“他的出身不是他自己选的,但他觉得您会是明君,能让大明百姓过上好日子,选择和您站在一起。如果这也是错,那您就把我的头也砍了,让天下人看看您,有多么英明神武!”
“你以为我不敢?”
“您当然敢!您想砍我的头,更多的是,想让人忘记有我这么个人,才不会再提起,您想纳自己亲妹妹为妃的陈年往事?
当年我们都不知彼此身份,这有什么可耻的?您何必在意那些小人的想法,你也不想想,谁会从这个谣言里获得好处……”
“大胆!真是不识好歹!王振,把宝应带回重华宫禁足。”
朱瞻基恼羞成怒,拿起一本折子,不再看花荞。等花荞退出去,他才发泄似的,把手中的折子狠狠摔在地上。
花荞竟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他一开始确实觉得此事荒唐,可就是有人经常翻出这件事,谣言传多了,自然变了模样,这对他很不利。
也许花荞说得对,是有人故意在歪曲放大这件事,这个人,极有可能就在后宫。可朱瞻基的后宫就那几个人,他并不想在五月热孝结束之前再出什么乱子。
花荞既然决定回来,就不怕皇上处罚,若只是禁足重华宫,她们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