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进了城,回了公主巷,就遇到正在等他们的徐之锦。听了徐之锦的话,他们就在府里等着张樾。
“张大人,我们大人怎样了?”
“我还没见到他,皇上给他两天想想,东厂不至于提前动手,现在应该无恙。花荞呢?她没回来吧?”
李赫摇摇头说:“我们还没搞清什么状况,暂时没有告诉姑娘,海明、海英在庄上,还有大老三他们,应该没问题。”
“做得对,她最好别来。”张樾赞赏的拍拍李赫的肩,又道:
“皇上让呼延招出易党余孽,他肯定一个字也不会说。皇上正在打击所有亲近汉王,和与易呈锦有过交往的大臣,若不是方瀚武立了功,先皇将方仕政放到南京,说不定,方家也难逃此劫。”
李赫轻声说了一句:“所以我们家主,这次成了镇压易党的代表!可怜他从未代表过易党,甚至为了皇上背叛自己的父亲……”
“你以为皇上不知?他要收服的是文武百官的心,收服天下百姓的心。牺牲个呼延锦,他认为值得。”
“既然皇上这头已无出路……张大人,您说让我们等,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赫有些心急,夜长梦多,越往下拖,就算皇上不急着要呼延锦的命,东厂也等不下去。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张樾也没有十成的把握,黄俨是个滑头,要不当初太宗皇上也不会选他出来挑起东厂。他要去和大哥商量商量。
英国公府非常气派,就是缩小版的王府。
可就是英国公这样的张扬,得到了太宗、仁宗、乃至于现在宣德皇帝的信任,张辅深谙君臣之道。
张樾的桀骜不驯,也是来自于大哥的这种思想。
“老三,你没必要搅进这件事里,反倒要从中得到教训。和皇上,要保持距离,你现在职责是锦衣卫,又不是内侍……”
“唉,等等,大哥,我是向你请教怎么救我朋友,你怎么教起我怎么对待皇上了,难道呼延锦真的没救了?”
张献叹了口气说:“他这种毫无根基,靠着两三年前与皇太孙走得近,跟着皇上水涨船高的高位孤臣,本来就很招老臣的妒恨……
这次不但沾惹上反贼,又是叛臣之子。这也就是当今圣上,若是落在永乐帝手上,早就抽筋剥皮下油锅了!
你不避得远远的,还要救他,你这不是把张氏几家人的安危,置于不顾吗?你为大哥、二哥,和姐姐想过吗?”
张樾不说话了,大哥说的没错,河间王张氏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是没有资格如此自私。
“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张樾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张献在身后叫到:“你大婚的筹备,让你大嫂替你Cao办啊……”
张樾头也没回,只把手高举过头摆了摆,到院子里飞身上马走了。
大哥的态度,就代表了老臣的态度,那蹇尚书、吴尚书那里,也不必去了。张樾的心里反倒更清晰,要救呼延锦,只有一条路,那就是:
劫狱!
这两个字,你以为黄俨不认得?
东厂对呼延锦的看守加强了,而且明显就是防着对面的锦衣卫,让张樾一时半会也没有机会。
只有一次趁着黄俨上朝去了,张樾让李赫扮成锦衣卫校尉,跟着自己进去一次。李赫手抓着铁栏杆,差一点就要爆发。
因为呼延锦已经被黄俨过了刑,明明听到李赫唤他的声音,挣扎了两下,仍旧趴在草垫上爬不起来。
他的脸朝着外面,看见只有张樾、李赫两人,这才放了心:
“我没事,不能让花荞到这里来。她愿意回皇宫,还是愿意留在外面,由她自己选择,你们替她打好掩护。就是……不能告诉她,我在这里。”
“别说这么多话,你口水很多吗?”
张樾趁狱卒不注意,扬手扔了一小瓶药进去,不偏不倚正好在呼延锦手边。
呼延锦将药瓶塞到身下压着。
“我们来了你就装死躺着不过来,过两天真死了,我再过来替你收尸。走了!”
张樾说完,转身走了,李赫也只有依依不舍的跟着张樾离开。
呼延锦知道了,这是假死药。
这相当冒险,就怕黄俨给你来个假戏真做,头给你砍了,那不死也得死了。
“张大人,这能行吗?”李赫觉得黄俨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那你教我怎么办?要不就是放把火,把诏狱烧了,趁乱把人救出去?”
李赫连忙高兴的说:“放火好,什么时候?”
“放你个头!整个诏狱范围是爷爷管的,爷爷不是要陪着东厂死?”张樾骂了一句。
火不能放,可这瓶假死药,什么时候用,他们也没有约好。
上了几次刑具,呼延锦虽然伤得重,可他只要清醒,就闭着眼睛运功疗伤,一个晚上下来,他就已经可以起身行动了。
兰溪给他的玄铁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