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朱玉英召唤的梅悦入了屋中,升腾的火光吞噬朱玉英指尖燕王亲笔所书信笺,声音淡淡令人听不清喜怒:“父王称,慕容劫两年前在郑州出现过踪迹,或许与琉璃锁有关,父王令我不惜一切代价寻出琉璃锁,解开宝藏之秘。”
燕王暗中藏兵,铸造兵刃以谋大事,每日银钱消耗如流水,寻到汉王遗留下的宝藏已是迫在眉睫。
火光映亮了朱玉英熠熠生辉的黑眸,看向梅悦道:“我欲与父王做个交易,我将不惜一切代价替他找到琉璃锁,我要燕王府所有暗卫!”
朱玉英所言的暗卫并非暗中护卫,而是燕王府数十年培养在暗中的九千Jing锐,刺探情报,暗杀,军中取敌首级,立下战功赫赫,是燕王暗中最为强大的势力。
梅悦点燃了数支蜡烛将屋中照亮,站在案几旁替朱玉英磨墨,沾满墨汁的狼毫在雪白信笺落下,用火漆封了信笺递给梅悦道:“即刻派人送往北平,呈送父王。”
乱世或许将起,唯握有即使燕王也不得不忌惮的权势方能护萧玹一世平安喜乐,若前路艰辛,若前路荆棘,只为与她长相厮守。
即使已入夜,北镇抚司前依旧有站得威风凛凛的锦衣卫把守,见到萧玹骑着赤色马疾驰而来,锦衣卫们齐齐拱手施礼道:“萧大人。”
萧玹站在门前下令:“倾巢而出,缉拿阎王阁上下,记着,阎王阁阁主慕倾并无功夫在身,莫要伤了她!”
随着萧玹命令下,北镇抚司锦衣卫Jing锐尽出,在京城中搜捕阎王阁中人,阎王阁主慕倾已有意将势力转向郑州东山再起,京城中被抓的尽是无关紧要与阎王阁牵连的江湖人。
直至天色将亮,萧玹一身疲惫入了燕王府,守卫早已得了永安郡主吩咐,对着萧玹施礼弯腰拱手施礼,无需通禀放任萧玹入府。
值夜婢女替萧玹备下热水,待沐浴之后天色已亮,轻轻推开朱玉英闺房的门,萧玹蹑手蹑脚入内,朱玉英为等萧玹归来,五更之后方歇,睡颜安静,馥郁冷香入鼻,朱玉英迷离间朝内侧翻了身,钻入萧玹怀中,萧玹急忙将朱玉英抱了满怀,在朱玉英光洁额头印下一吻,搂着朱玉英同眠。
郑州逢水灾,官道被淹没,前往郑州的路途崎岖坎坷,送往郑州赈灾的粮草速度缓慢,往常至多两日的路程,经过五日的跋山涉水终是到了郑州城外。
郑州城紧闭,将饱受饥饿的灾民关在城外,押送粮草的军队离郑州城尚有一里路程,便被灾民团团围住,在有心人煽动下有强夺粮草之势。
数不胜数的灾民如蝗虫般涌来,随同朱曦而来的五千羽林军将鸾车重重守卫,押送粮草的马车外羽林军已长剑出鞘,灾民们原本是安安分分的百姓,见到杀气沸腾的军队吓得齐齐后退,不知谁在灾民中挑唆:“皇上无道,天意现,方降此灾难于我等百姓,若无粮草果腹,我等命休矣,横竖都难逃一死,何不一搏?”
鸾车车帘掀开朱曦站在车架上,声音清悦婉转:“皇上爱民如子,本宫汝阳公主,奉圣旨而来赈灾,这些粮草自京城辛苦运来,原本便是分给尔等,若是被有心人煽动欲行强盗之事,按律诛连三族!”
朱曦的声音不大,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举手投足间淡淡散发,在羽林军明晃刀枪护卫下震慑得寻常百姓心生胆寒,喧嚣的人声渐止。
朱曦黑眸扫过衣衫褴褛的难民渐生怜悯之心:“来人!”立时便有羽林军统领上前,在鸾车下单膝跪地拱手道:“公主有何吩咐!”
朱曦袖口轻拂:“留下一千羽林军在此派发稻米,每人可领一升,若有扰乱秩序争夺稻米者,一粒不给,若有妖言惑众者,斩!”
听见公主慷慨散粮,饿了许多日的饥民们立时自发排队,朱曦满意点头继续道:“皇上隆恩,本宫承诺,明日起,郑州城墙下,会搭建数十粥铺,每日施粥,本宫代天子而行,身在郑州一日,定不会让你们挨了饿!”
遭受水患的灾民们面对朱曦鸾车双膝跪下以示对朱曦感激涕零,立时便有淳朴百姓道:“公主是大好人,天会佑公主长寿。”无须羽林卫驱赶,拦住鸾车的灾民为朱曦一行人让出通往郑州的路。
郑州城墙上,在阎王阁相助下已夺取郑州五万大军兵权的承宣布政使司右布政使胡溢听见探子回报笑意森寒:“民怨如此轻易便被化解,原本以为只是养在深闺中的公主,如今看来不可小觑皇室中任何一人。”
大明已立朝三十余年,世道早已清平安稳,作乱需百姓拥护为上上策,被慕倾视作左膀右臂的张必先向来信奉得人心者得天下,将那些逼上绝路的灾民安抚之后归顺之后方可将郑州真正握在手中。
阎王阁人混在灾民中,便是要煽动灾民触怒朱曦,若是引发冲突,羽林卫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定会引发同仇敌忾,既得了民心,又有借口起兵造反称霸一方,却被朱曦如此轻易化解。
郑州城门打开,胡溢率部相迎朱曦,已被阎王阁拿捏在手中的文武百官恭敬站在城门,待朱曦下了鸾车,齐刷刷跪地:“卑职拜见汝阳公主!”
朱曦凤冠之上缀着金钗,公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