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蔳染相送萧玹离去,萧玹牵着马笑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待我出师之后,便回京城来找你们。”
陈蔳染握住萧玹的手,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述却不得不压在心头,轻轻叹气自怀中拿出一只绯色荷包,针脚细密用金线绣着福字,放入萧玹手心:“玹儿,我在京城等你,莫要忘了我。”萧玹笑着点头一跃上马跟随姜栎而去。
北方极寒之地,荒无人烟热气灼人的沙漠,均是留下萧玹印记,春去秋来已是四年时间过去,转眼间萧玹已过及笄之年,身形修长袅袅婷婷。
随姜栎走遍大江南北,果然如姜栎所言,年方十七的萧玹习武天赋无双,如今能在武艺上胜过萧玹之人两手可数。
应天皇城中,安平候墓用大理石垒彻,墓碑前的青柏历经十七年时间枝叶繁茂,墓前不见野草积灰,显然是常常有人打扫。
萧玹与姜栎站在墓碑前祭拜萧战夫妇,姜栎对着墓碑欣慰道:“如今的玹儿已有独当一面之能,妹妹且放心。”
身后脚步声让萧玹立时回头,却是笑容璀璨的朱允炆,眉目舒朗气质温和,如同往昔,身后将士于数十步外林立,银色铠甲在阳光反射下映出耀眼光芒,朱允炆手提祭品行至萧玹身畔:“自你走后,我年年都来祭拜萧侯爷,玹儿,生辰喜乐。”
萧玹转身,唇角笑容却是苦涩:“我的生辰,便是父母祭日,如何能喜乐?”姜玹轻拍萧玹肩膀:“玹儿,此事并非你的错,或许是天意如此。”
朱允炆岔开话题道:“本约了琅兄同来,不巧的是,昨日宫中发生了一件事,皇爷爷今日于殿前亲选锦衣卫指挥佥事,琅兄有意角逐此位,会晚些来祭拜萧侯爷。”
谈话间,朱允炆手持香火弯腰连拜三下方起身而立,看向萧玹邀请道:“锦衣卫这些年可是高手如云,玹儿可有兴趣一观?”
萧玹看向姜栎,似是用眼光询问,姜栎耸了耸肩洒脱道:“玹儿如今无需舅父保护,天下间哪里都可去,舅父如今丢了你这包袱是海阔凭鱼跃,京城中热闹的紧适合你这孩子,舅父有些老朋友需拜访,就不与你同行了。”
明知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当分离的那一刻,萧玹心中泛起酸楚不舍,红了眼眶道:“舅父。”挽留的话尚未说出口,姜栎大手一挥道:“无需相送,就此告辞,你知晓铃儿经营凌烟阁搜集情报贩卖,若有要事可通过她传讯至雪狼堡中。”
看着姜栎洒脱离开的背影,泪水终是落下,朱允炆慌乱从怀中掏出锦帕想要替萧玹擦拭掉脸颊泪水,犹豫片刻手臂依旧停留在半空。
萧玹自怀中自顾掏出锦帕擦拭掉泪痕挤出笑容道:“四年未见兄长与小染了,我们进宫吧。”
萧玹的马枣红色,四肢修长均匀体形纤细优美,一眼望去便知神骏非凡,亲密拍了拍鬃毛,马儿亲昵蹭了蹭萧玹手掌,灵气十足,朱允炆脱口而出道:“好马。”
马鞍上悬挂七星龙渊剑,萧玹笑着道:“偶然得来的汗血宝马,当年倒是野性难驯,我给它取了名叫小红,多贴切。”
朱允炆忍住脱口而出的俗不可耐,止住笑请萧玹上马车,在朱允炆特制的马车舒适坐定,萧玹方道:“方才我提及小染,你眉宇间似有犹豫,是否出了何事?”
亲自斟了茶递给萧玹,朱允炆轻轻叹息道:“玹儿莫要急,小染两年前被人救走了,应当是无性命之忧,事后我方得知,小染是陈友谅嫡孙女。”
当年于皇宫中救陈蔳染完全是巧合下的冲动,只知陈蔳染是犯人之后,没有料到竟然是当年与朱元璋逐鹿天下的汉王嫡孙女,放下手中茶盏,萧玹轻轻一叹道:“或许此生再无相见可能,只能愿她喜乐安康。”
朱允炆舒朗眉目微蹙,似乎在想着措辞如何与萧玹说,萧玹淡淡笑道:“还有何事,允炆哥哥但说无妨。”
☆、镇抚使
车帘随着车轮滚动扬起一角,细碎金光映出萧玹褪去稚嫩明眸皓齿的容颜,仙姿玉貌加之青莲般干净无染的气质,仅一人便足以让六宫粉黛无颜色。
艰难挪开打量萧玹的视线,朱允炆白皙脸颊染上红晕吞吞吐吐道:“两年前奉皇爷爷圣旨,娶了光禄寺少卿嫡女为侧妃。”已添一子之事面对萧玹之时心中忐忑无法启齿。
哪知萧玹反而接口言语中带着调笑:“允炆哥哥去年诞下子嗣,陛下亲自赐名为朱文奎,玹儿恭喜允炆哥哥。”
见到萧玹毫不在意自己已娶了侧妃之事,心情失落患得患失,深吸一口气沉淀心绪岔开话题以免让自己情绪失了控:“昨夜,皇爷爷的一串佛珠自皇宫失窃,随同佛珠消失的是负责看管佛珠的右监丞曹昇,今日一早,昨晚值夜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被打入天牢以候发落。”
依稀记得幼年时,朱元璋常在手中把玩的那串金光闪烁的佛珠,萧玹眉头轻轻皱起:“皇宫中,价值连城之物比比皆是,那串佛珠是否有何不同?”
萧玹还是那般聪颖伶俐一语中的,言起正事,朱允炆神色肃然:“陈友谅登基为帝之后,鄱阳湖战败前藏匿了一笔富可敌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