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过后,温杳出了些薄汗,面带桃花,勾得寒澶心痒痒的。
然而温杳却披上外袍盘膝坐下,尽量摆脱快感的余韵,摆出了一副肃容,问道:“寒荒宗屡屡杀害中原武林高手,意欲何为?”
寒澶沉yin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信任温杳。然后他徐徐道:“我宗长久没有宗主下落,大巫师言宗主处于武道的危急时分,已然闭关。命我们用中原高手之血为宗主出关做引,同时可占卜到宗主的下落。”
温杳听得脑中嗡嗡作响,以人命为引,真是好大的排场。难怪寒荒宗被当成邪教,此等行事作风绝无可能被武林接受。
他因惊骇而脸色苍白了起来:“巫师所言怎能完全当真?凭借他一人之言就可以滥杀无辜了么?”
寒澶的眉头瞬间不悦地皱了起来:“大巫师确实有沟通天地的奥妙,何况他的话不是被证实了么?”
温杳困惑地看着寒澶,寒澶解释道:“你出现了,并且提供了宗主的下落。”
“可我是因为你们的恶行被迫”温杳语气激烈起来,说到一半,却哑然失声。
一切仿佛冥冥中注定的套索,一环一环地紧扣。谁知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真的被人透过命运的孔洞卜算到。
他心中的那种感觉愈发强烈——他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茫茫的天地便是巨大的棋盘,纵有他容身之地,却也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他现在都看不清,执棋者究竟是谁。
寒澶见温杳露出些哀戚之色,虽不知为何,仍想宽慰一番。
没等他话说出口,就听温杳喃喃道:“九宫占卜”他的神色骤然一凛,“萧时很快就会找到这个地方,你将我放上刑架后速速离去吧。”
“此处建在地底,入口为一废井,极难寻到。”寒澶自信道。
“萧时已经猜到这边的方位了。”温杳疲惫道,“不要小看他的能力。”
寒澶想了一下,谨慎起见只得照做。他把温杳抱起来,怀里的人轻得像是没有分量,用麻绳缚住温杳给寒澶带来了极不舒服的感觉,他又说不清是什么,亲手给这娇嫩的皮肤再添一道红痕仿佛罪孽。
“把这吃了。”寒澶道,从怀中拿出一枚药丸。
“这是什么?”
“能让你在五天内失去内力,你若要赢得武林盟的信任,这看起来更逼真。”
“你想的比我周全。”温杳苦笑。
见温杳吞下了这枚药,寒澶道:“我会派人暗中护卫你的安全,不必担心。”
温杳点点头,淡淡道:“多谢,你走吧。”
寒澶用鹰隼一样的眸最后看了温杳一眼,长啸一声,穿透了整个地下分部,集结部下离开了。
当温杳吃力而又孤独地与冰冷的木架为伴时,萧时的状况并不比他好多少。
温杳被掳后寒荒宗人显然只想缠住他而并非想至他于死地,缠斗了半个时辰便纷纷退去。
而他一身伤痕,在半日后等到了武林盟的支援。
彼时他长发散乱,白衣染血,已然无了平时潇洒情状,但让武林盟中人感到陌生的是萧时的眼睛冰冷如剑,看不出里面有一丝曾经温暖如春的影子。
他执着剑,冷漠的态度都压不下他极致的愤怒,朝众人道:“寒荒宗卑鄙无耻,在杀死杜庄主后,多名高手围攻我与温少侠,萧某得以苟全自身,而温少侠却被掳去!我定要血洗寒荒宗,为死去的大侠报仇!”
各个门派的侠客群情激昂起来,愤怒在他们之间传染,纷纷高声嚷叫道:“血洗寒荒宗!为死者报仇!”
萧时怠倦地垂下眼,他知道,真正让他愤怒的是他没有保护好温杳,而非那么多无辜人士的死亡。
他将人手分散,派遣他们去找寒荒宗的据点,但即使他几乎完全能确定寒荒宗占据了九宫的中心以便于他向四周下手,却始终找不到确切的地点。
萧时焦躁地几乎搜寻了可能分布的位置的每一处房宅,却一无所获。
他独自行动,催逼起全身内力施展轻功,几乎是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搜寻寒荒宗的痕迹,饶是他眼力敏锐,也难以负荷长时间的探寻,原本清澈温润的眸中布满了血丝。
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偶然间一口枯井引起了他的注意,并非是井本身有什么不同寻常,而是萧时留意到井口有脚印的痕迹。
他向井内望了望,确认没有活水,发现这是个绝佳的入口。
普通人跳进深井可能会摔死,但寒荒宗高手个个武力非凡,对他们来说没有这样的担忧。
这自然也困不住萧时,萧时深吸一口气,跃进井里。果不其然,井底连着一条地道,有微微shi润的泥土气息,可脚下的土地还是坚硬而干燥的。
沿着路走了一段,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大约是进到寒荒宗分部的内部了,因建在地下而有些简陋,但可以看出帮派在内活动的痕迹。
此时已经空无一人,森冷而荒凉。萧时心中猛地担忧起来,若他想错了,寒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