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澄天亮后照样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去到公司,之后得知昨晚的赶工通过了,这意味着中午要与董卓然共进午餐。
余澄以往都是和部门的男同事一起去办公楼里的餐厅里吃,这次到了饭点却朝他们摆摆手,让他们先去吃着。然后再同董卓然一起下楼去那个泰国餐厅。
“昨晚你打到车了吗?”董卓然问。
余澄说:“打到了。”
“你家离得远吗?”董卓然问。
“不远,我早上都是走着来的。”余澄说。
“让我猜猜,是在一翠路吗?”董卓然说。
余澄刚想回答,却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一个棕发及肩的外国人正看着他,等他和那高鼻深目的男子对视时,对方又将视线移开了。
“不是,一翠路再过去”余澄还未说完,那长发男子便挡在了他和董卓然面前,乍一看就像是他们挡了对方的道,余澄刚想往旁边让一让,对方却开口问道:“你知道伯孟在哪里吗?我找他有事。”
余澄一愣,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怎么知道他认识伯孟?
余澄问:“你是?”
那人答道:“何盛。”
余澄:“”
余澄本意是想问他和伯孟的关系,光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余澄只好道:“你去艺墅花园找找。”
“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营业,他平时不在。”何盛说。
余澄第一反应是:伯孟每个星期只用上两天班,再加上惊人的收费标准这是哪门子打杂工?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打过电话么?”余澄问。
何盛说:“没有。”
余澄:“”
董卓然:“”
余澄无语了:“那你打个电话试试?”
何盛一脸无辜:“我忘带了。”
余澄顶着额上的三条黑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却捧着手机愣了
“那什么,我没有他号码。”余澄大拇指蹭了蹭手机侧边,又说:“你记得号码么?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何盛迷茫道:“号码?”
余澄:“嗯,就是一串数字。”
董卓然:“!”
余澄:“”
何盛仍是一脸迷茫:“伯孟只告诉我点桌面上他的名字就好,没告诉我什么数字”
董卓然:“桌面上的快捷键?”
余澄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挺时髦,实际却像个古董。
“没有号码我也找不到他,抱歉。”余澄说。
何盛“哦”了一声,看了看街边的路灯,道了谢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董卓然回头看那人的背影,好奇道:“中文说得真好,光听声音完全看不出来是歪果仁耶,你认识?”
“不认识。”余澄摇头。
“那怎么人家认识你?”董卓然说。
余澄道:“可能是我认识他要找的人。”
董卓然好奇道:“那人是你朋友?”
余澄面上点点头,内里却无法将伯孟定位。
伯孟坐在西餐厅靠窗位置,窗外人来人往。
莫玥走进餐厅,她着一身民族风露背长裙,妆容Jing致又淡雅。
莫玥到伯孟对面坐下,对伯孟优雅一笑:“伯孟。”
伯孟对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递上两册菜单,菜单封面朴素简洁。
伯孟翻开菜单,里面全是大串洋文。伯孟又翻了两页,最后合上了菜单。
莫玥看看伯孟,道:“你吃鲑鱼卷吗?”
伯孟道:“我不用吃东西。”
莫玥笑笑,对着服务员说了一大串洋文,服务员记下便走了。
“阿姨说你喜欢吃鱼。”莫玥说。
伯孟道:“那是我爹爱吃。”
莫玥笑道:“子随父业嘛。”
伯孟也礼貌笑道:“我爹不是包鱼塘的,谢谢。”
莫玥笑得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说:“对不起,人在国外太久,用进废退了。”
伯孟没回话,他看向窗外,看到一个蓄长发、着黑纱长外套的人正面朝路边站在窗外。
董卓然一路上又拉出几个话题,余澄的心思却早已飘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何盛把余澄思绪的风筝线咔擦一声剪断。
且不说何盛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就电话号码和工作的事来说,一个病人要知道医生哪天工作吗?不知道的话怎么预约?
一个病人要知道医生的电话号码吗?不知道的话怎么预约?嗯?好像有预约电话了
可是,那天晚上又算什么?以后不能再继续友好的医患关系了?
可重点是,为什么自己那么在意?酒后不是没有过,可这次,一回想起这个人,就感觉有一团东西压在心底,不得不在意。
余澄和董卓然在餐厅里坐下。
“你在想你朋